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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乔治心里有种奇怪的不安。&ldo;你先说，汤姆，我听着呢。&rdo;他前倾着身子，专注地盯着他的副手，连茶都忘了喝。

&ldo;我马上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的是《周日哨兵报》，诺丁汉森林队的一场比赛。我一见到照片就马上明白他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照片很小，但你得承认，的确有点儿像爱丽森。我跟报社联系，他们找工作人员将原照片放大，带上火车，星期一下午五点左右就到了。&rdo;他无须再讲下去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经过仔细检查，证实足球赛场上人群中的女孩儿与爱丽森相差甚远。

乔治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ldo;上帝啊，别再捉弄人了。&rdo;他轻轻说道。他看着克拉夫，笑着说：&ldo;我们是不是正好知道菲利普&iddot;霍金订有《曼彻斯特新闻晚报》?&rdo;

&ldo;有意思的是，我正好知道。凯西&iddot;洛马斯曾提到这件事，当时她正检查孩子的作业。因为日报到中午才能送到斯卡代尔，而霍金喜欢在吃早餐时看报纸，郎诺的报刊经销人每天早上在路口的邮箱里放一份晚间新闻报，无论是哪位送孩子们上学，回来时顺便将报纸捎给他就行了。&rdo;

乔治笑得更开心了。&ldo;让你看样东西，&rdo;他站起来，猛地拉开文件柜的抽屉，在里面翻了翻，找出一个大大的浅黄褐色信封，冲着克拉夫挥了挥，带着得意的神情说：&ldo;这东西，我把它叫作方法和手段。&rdo;

克拉夫抬手接住抛过来的信封，信封上写着&ldo;波琳&iddot;凯瑟琳&iddot;瑞德&rdo;的字样。他打开信封，一小叠剪报散落在桌子上。当看见用红色圆珠笔标在剪报边上的日期时，他皱起了眉头。&ldo;你这么早就在报纸上关注这件事儿了，去年七月就开始了，比爱丽森的失踪早四个月。&rdo;他说。好像他觉得挺不可思议似的。

乔治将前额棕色的头发向后捋了捋，说：&ldo;我一直在关注咱们辖区内发生的事情。&rdo;

&ldo;要我找什么?&rdo;克拉夫一边问一边翻了翻那些剪报。

&ldo;看见后你就明白了。&rdo;乔治背靠着文件柜，抱着双臂，唇间挂着淡淡的笑。

突然，克拉夫呆住了，食指指着一张剪报，似乎那张报纸咬住了他的指头似的。&ldo;我的天哪。&rdo;他轻声说。

曼彻斯特新闻晚报

1963年11月2日星期一下午3点

一张照片

使母亲的希望化成泡影

有那么几个小时，《曼彻斯特新闻晚报》和《足球人物纪事报》上一张挤满了人的照片，使琼&iddot;瑞德太太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与她16岁的失踪女儿团圆。

可当琼&iddot;瑞德太太看到那张特意放大的照片时，她的希望破灭了。今天，在戈登维尔斯街的家里，她悲伤地说：&ldo;那根本不是波琳。&rdo;

波琳从7月12日就失踪了，当时她去参加一个舞会，再也没有回来。

瑞德太太15岁的儿子保罗在上周星期六的《足球人物纪事报》上看到一张照片，照的是在斯文顿举行的兰开夏橄榄球联合杯决赛现场，在拥挤的人群中，保罗觉得有一个人就是波琳。

克拉夫抬头望着乔治：&ldo;他认为我们是傻子。&rdo;

&ldo;你肯定是霍金看到了那个貌似爱丽森的女孩，而不是他的妻子看到的?&rdo;

&ldo;是他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发现的。我问他霍金夫人是怎么说的，他说，她看第一眼时，认为就是爱丽森，可再仔细一看，她干脆不敢肯定了。霍金当时似乎还挺不高兴的，好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应该支持他，而她在这件事情上，却表现得不像一个听话的老婆。&rdo;

乔治伸手拿起一支烟，一边转着，一边说：&ldo;这样看来，我们已经让他坐不住了，所以想给我们摆出一副姿态。但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呢?&rdo;克拉夫没有做声，他知道这一问题应该让他的上司自己来回答，&ldo;为什么呢?因为他希望我们早些放弃爱丽森的案子，把注意力转到其他事情上。因为我们每周都会去斯卡代尔两三次，找人谈话，勘察现场，没有把这个案子放在一边，所以，他有些惊慌失措了。他也不傻，他一定意识到我们怀疑他与他继女的事儿有关，还有，马&iddot;洛马斯本来就认为是他干的。我很难相信，当着他的面儿，她会什么都不说?&rdo;

&ldo;如果斯卡代尔的人都得仰仗着他才能有吃有住，那就不好说了。&rdo;克拉夫提醒道，&ldo;哪怕是马&iddot;洛马斯，要她当着霍金的面说，她认为是他强奸并杀害了爱丽森&iddot;卡特尔，恐怕她也会很谨慎。&rdo;

乔治点点头，表示认可。&ldo;是，在这点上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他一定也想到了，就因为他是个外乡人，村民们就会怀疑他对爱丽森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当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结束时，他觉得应该表现一下自己了。于是他记起了他曾在《曼彻斯特新闻晚报》上读到的有关波琳&iddot;瑞德的事。&rdo;他停下脚步，靠在桌子边。&ldo;汤姆，你怎么想?讯问他的理由充分吗?&rdo;

他把嘴抿起来，向前一噘，接着又往后一缩，像条金鱼似的。&ldo;我不好说。咱们准备问他什么呢?&rdo;

&ldo;他是否读《新闻晚报》?他跟爱丽森关系如何?可以问一些常规性的问题，还有所有的敏感性问题。爱丽森是不是恨他取代了她生父的位置?他是否认为她很漂亮?对了，汤姆，我们可以问他最喜欢什么颜色?我只是想传他到这儿来，让他感觉有压力，看看会有什么效果。我们已经让他逍遥这么久了，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们对他的怀疑。好啦，我想现在是时候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