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稍带几分笨拙地微微点着头,脸都有点红了。
&ldo;我们的上校容易激动,&rdo;波洛怀着某种逗趣的心情暗想。&ldo;这列快车,就象在海上航行一样危险啊!&rdo;
德贝汉小姐淡淡地说:&ldo;那倒是好极了。&rdo;她的举止显得有点拘谨。
波洛注意到,上校陪着她回到她的包房。后来,列车穿行在陶鲁斯山脉的动人景色之中。当他们正并排站在过道里,朝西里辛山口眺望时,姑娘突然发出一声叹息。波洛正站在他们的旁边,并且听到了她的低语:
&ldo;多美啊!我希望──我希望──&rdo;
&ldo;什么?&rdo;
&ldo;我真希望我能尽情地欣赏一番!&rdo;
阿巴思诺特没有回答。他颌部的那条方形线,似乎更加严峻,更加冷酷一点了。
&ldo;我多么渴望你能摆脱这一切啊!&rdo;他说。
&ldo;嘘,别响!嘘!&rdo;
&ldo;噢!没关系!&rdo;他有几分生气地朝波洛的方向瞪了一眼。接着继续说:&ldo;可是我不喜欢你做家庭教师的主意──一切都得听从那些专横的母亲,还有她们那些讨厌的小鬼。&rdo;
她笑了起来,声音中带有一种无拘无束的味道。
&ldo;哦!你不应该那样想。受尽蹂躏的家庭教师,这完全是一个已被戳穿的神话。
我可以向你保证,相反,是那些做父母的,害怕我被欺侮。&rdo;
他们不再交谈,阿巴思诺特也许为自己的感情的迸发感到羞愧了。
&ldo;我在这儿看到的可以说是一场奇怪的小喜剧。&rdo;波洛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说。
以后,他会记住他的这一想法的。
当天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他们到达了康尼雅。那两位英国旅客下车活动腿脚,他们在积雪的月台上来回地踱着。
波洛先生透过玻璃窗,心满意足地注视着车站上的繁忙景象。然而,大约过了十分钟,他决定,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许毕竟不是一桩坏事。他作了仔细的准备,把自己紧裹在外套、围巾里,又在整洁的靴子外面套上套鞋。这样打扮停当后,他才战战兢兢地下到月台上,沿月台踱着步。他走过了机车。
一个谈话声为他提供了线索,有两个人模糊的人影站在一辆蓬车的阴影里。
阿巴思诺特正在说话。
&ldo;玛丽──&rdo;
姑娘打断了他。
&ldo;现在不行。现在不行。等事情全部结束。等那事情过去之后──那时候──&rdo;
波洛先生谨慎地避开了。他感到奇怪。
他一下很难听到玛丽&iddot;德贝汉小姐那冷冷的、有力的声音……
&ldo;难以理解。&rdo;他自言自语地说。
第二天,他闹不清楚他们是否吵过架了。他们彼此之间很少讲话。他觉得,姑娘看上去忧虑不安。在她的眼睛周围,也现了黑晕。
下午两点半左右,列车突然停下了。人们一个个地从窗口伸出头去。有几个男人聚集在在铁轨一旁,朝餐车下面的什么东西看着,还用手指指点点。
波洛探出身子,向匆匆走过的列车员问了几句,那人作了回答,波洛缩回脑袋,一转身,几乎和站在他后面的玛丽&iddot;德贝汉小姐撞了个满怀。
&ldo;出了什么事啦?&rdo;她用法语问道,呼吸颇为急促。&ldo;为什么停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