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慈抬头,定定地看了眼眸中充满真诚求知欲的红药许久。
就在红药以为裴慈要和他开诚布公深入沟通时,眼前突然一黑——裴慈捂住了他的眼睛。
在漆黑环境待惯了又真心信任裴慈的红药动也没动,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裴慈开口。
裴慈却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看着安静乖巧地躺在他身边的红药,裴慈手心微痒,他……捂住了一只蝴蝶。
克制地在指节上落下一吻后,裴慈松开捂住红药眼睛的手,指尖与颤动的睫毛一触即分,带起一阵直达心脏的酥麻。
“……睡吧。”
红药:“……哦。”
……
等回笼觉醒,时间已近正午,红药刚进香烛店就听见施嘉文在问方冲‘每天都这样吗’。
红药顺嘴接话:“什么每天都这样?”
施嘉文满脸复杂:“就是……你们每天都……都这么晚起床吗?”
也难怪施嘉文有此疑问,她和红药裴慈一共就待了两天,结果这两人两天都是快到中午才起床。
红药觉得这都是巧合:“特殊情况,情况特殊,我们平时都起得很早的。”
可勤奋了。
施嘉文不信,但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满目纠结十分意味深长地道:“虽然这话由我这个做妹妹的来说有些奇怪,但……你们还是节制点吧。”
红药:“???”什么节制?节制什么?赖床还是回笼觉?
“咳咳咳咳咳!”泡藕粉的裴慈好像被呛到了,咳得撕心裂肺,红药连忙帮他拍背顺气,瞬间就将疑问抛诸脑后。
裴慈缓过气来后脸上还有点红,毫无威慑力的对施嘉文道:“别乱说话!我们起晚了是因为有正事。”
哦,晚上不睡觉是因为在做正事啊……当年父皇被她撞见御花园夜会贵妃时,都没用这么简陋不走心的话敷衍她,见多识广的嘉文公主如是想到。
不过哥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施嘉文带着一脸‘原来如此啊’的表情,反问道:“什么正事啊?”
裴慈以为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料到施嘉文居然会追问,和红药对视一眼后,他也没详细解释,只问道:“你可知道景末帝和红药之间的恩怨?”
红药成为陶俑被困在景末帝帝陵,这必定是景末帝的手笔,但一个是书童,一个是皇帝,即便是初见之时红药甩了施瑾一脸墨水,又因为有殷慈与公主府护着暂时不能报仇,那等他继位后下令一刀砍了便是,何至于把人折腾成陶俑殉葬,总不能是因为他特别特别特别记仇吧?
裴慈觉得,在他们还没有忆起的那段岁月里,一定还藏着更大的恩仇。
“红药?红药是谁?”施嘉文一脸真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