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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惆怅，爱恋，忧愁……

年近花甲的老人，思索着，片刻以后，他召来一位投降的汉官，问道：

&ldo;此地有哪几家的女儿，美丽绝伦，可以耀亮人眼？&rdo;

那降官本是翰林出身，对这些风流逸事，历来精通，听到问美女，立即谄媚着滔滔不绝：&ldo;元帅容禀，京城之中，论起容貌，要数王尚书的二小姐，还有红云阁的珍娘……&rdo;

兀鲁皱眉，打断了他：&ldo;要十几岁的女孩子，这些女人都有二十了吧！后一个听着就不是正经女子！&rdo;

他想了想，补充道：&ldo;最好是官宦世家的女子，不要那些庸姿俗粉。瞧着好，气质也能配上王子的。&rdo;

那汉官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又想，终于眼前一亮：&ldo;要论容貌气质，首推林家家主的女儿，林昭云有潘安之名，他妻子延琳公主更是神姿若仙，他们只得一个掌珠，视若千金，听说美丽尤胜母亲。不过，就是年纪小了些，只有十二三岁。&rdo;

兀鲁元帅听了，想起忽律王子的话‐‐是个十二三的女孩。

他心想，王子大约喜欢较小些的女孩，于是道：&ldo;就是此女了，你派人去一趟，让他家女儿前来陪伴王子。&rdo;

降官一副媚态，听到吩咐，先是鸡啄米的点头，想起其中困难，又吞吞吐吐道：&ldo;能陪伴王子，自然是他家服气，但林家是世上高门大阀，最惜声名，恐怕不愿……&rdo;

元帅怒道：&ldo;恐怕不愿和我们鞑靼野人见面，更不会把女儿献出来是吗！&rdo;

那人连忙赔笑：&ldo;这些名门高阀，几百年传下来，最是迂腐不化，不如待下官前去，徐徐劝说……&rdo;

&ldo;你去，告诉林昭云，他林家根基所在的云、燕两州，都在我大军辖下，若是不识抬举，我让他本家宗祠灰飞烟灭！&rdo;

……

林宸服侍母亲喝完药后，扶着她在林中散步。

林家原本住在京城官邸，因为鞑靼的入侵，才临时搬到这郊外别馆中，母女二人所住的院子，更是狭小逼仄，只是院外林木成荫，鸟鸣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母亲憔悴的脸上满是灰斑，乍一看，狰狞可怖，细细端详，可以看出与林宸眉眼相似。

&ldo;今晨那个送你回来的少年，怎么会如此狼狈？&rdo;

她温婉笑着，想几那少年穿着满是窟窿的黑衣，又气又好笑：&ldo;你又欺负人家了？&rdo;

林宸有些赌气，闷声不响，伸出手，把母亲鬓间的落叶抚去。

&ldo;你这孩子脾气倔，有什么，总不肯对娘讲。这次半夜出去，是到哪弄了这一身伤？&rdo;

母亲担心的絮叨着：&ldo;如今逢上乱世，豺狼虎豹横行，你千万少去招惹他们。&rdo;

林宸看着柔弱瘦小的母亲，叹息道：&ldo;鞑靼人长驱直入，京城已成炼狱。我断不能让这些胡人在我眼前耀武扬威。&rdo;

母亲停下脚步，握住女儿的手：&ldo;可是在我心里，只愿你平平安安。宸儿，答应娘，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rdo;

林宸看着母亲的白发，心中疼痛，几乎要答应，可是心中一道更大、更强的痛，在瞬间冲涌全身，不能自已。

&ldo;母亲！我不愿意碌碌无为，随波逐流的活着！这世上的恶人，你不去招惹他，他自会找上门来欺负人，践踏人。与其如此，我宁愿先下手为强‐‐您的先祖何辜，就因为传说是上古昊帝的血脉，家有王气，全家老少就被打入贱籍，永不翻身！&rdo;

林宸越说越怒，心中愤懑，从出生以来，全数倾泄：&ldo;就因为这，林家视我们母女如尘埃瘟疫。不……我受够了，母亲，我要扬眉吐气的活着，做下天地间第一流的事业！母亲，我不愿再做灰尘！！！&rdo;

少女的黑眸，冰雪之色更甚，瞳仁深处仿佛在燃烧爆裂。

那是冰中之焰，人生天地间，最强的无畏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