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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离开餐厅之后，格里一直沉默不语。他推着自行车，勾着脑袋，安静地走在洛瑞尔身边，眼睛紧紧盯着路面。洛瑞尔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一切，让格里和自己一起背负这个过往的沉重负担。她说服自己，格里应该知道真相，他一直被那恐怖的一幕紧紧缠绕。但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小得让人爱怜，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是母亲的心头肉。他无法接受母亲竟然做过这样的事情。洛瑞尔想说点什么，她想跟格里道歉，想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对这件事的执念。格里忽然开口说道：&ldo;之后怎么办?我们有什么线索吗?&rdo;

洛瑞尔看了看格里。

他站在路灯昏黄的光晕中，伸手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ldo;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就这么不了了之吗?我们应该查出真相，这是我们的过去，洛尔。&rdo;

此刻，洛瑞尔觉得自己很爱格里。&ldo;有点线索。&rdo;她屏住呼吸，&ldo;既然你提到了，我正好告诉你。今天早上我去看望妈妈，她有些神志不清，说让护士碰到鲁弗斯医生时让他过来一趟。&rdo;

&ldo;这没什么奇怪的呀!&rdo;

&ldo;但她的医生名叫科特，不是鲁弗斯。&rdo;

&ldo;或许是一时说错了?&rdo;

&ldo;我不这样觉得，她叫这个名字的时候非常肯定，而且……&rdo;洛瑞尔想起那个叫吉米的年轻人，母亲曾深爱着他，如今却空余怀念，&ldo;这不是她第一次提起自己以前认识的人了。我想，她可能会时不时地陷入回忆当中，她也想让我们知道真相。&rdo;

&ldo;你有没有问过母亲?&rdo;

&ldo;没问过鲁弗斯医生的事，但我问其他的事情时，她都很爽快地回答了我。我们的谈话让她有些疲倦，所以我打算改天再问她这件事。不过，要是有其他办法就好了，我有些等不及了。&rdo;

&ldo;同意。&rdo;

&ldo;我刚才去了一趟图书馆，看看能不能找到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在考文垂或伦敦执业的医生的资料。我只知道他的姓氏，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哪一科的医生，图书管理员建议我们从《柳叶刀》的数据库开始查找。&rdo;

&ldo;还有什么?&rdo;

&ldo;我找到一位莱昂内尔&iddot;鲁弗斯医生。格里，我几乎可以断定就是这个人。他那时候刚好住在考文垂，还发表了人格心理学方面的论文。&rdo;

&ldo;你的意思是，妈妈是鲁弗斯医生的病人?她那时候可能得了某种心理疾病?&rdo;

&ldo;我不知道，但我会查出来的。&rdo;

&ldo;我来吧!&rdo;格里突然主动请缨，&ldo;我刚好认识可以咨询这方面问题的人。&rdo;

&ldo;是吗?&rdo;

格里点点头，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ldo;你回萨福克郡，我这边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你。&rdo;

洛瑞尔有些大喜过望，这正是她心里期盼的‐‐有格里帮忙，姐弟俩一起找出事情的真相。&ldo;你得知道，你查出来的事可能会很可怕。&rdo;她这样说不是想把他吓退，而是想要给他提个醒。&ldo;可能，我们印象里的母亲其实是个弥天大谎。&rdo;

格里微微一笑。&ldo;你不是演员吗?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告诉我，人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人性具有多面性，新的一面出现并不能否定整体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