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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网维走下楼，在天井里看到了正在客厅里接受征询的陆家父子。

一个矮胖的中年警官正在装模作样地提着一些问题，身后跟着一个忙着记录的小警察。

&ldo;你是说当时你们正烧完香，往回走。你们所有人吗？&rdo;

&ldo;不是。你这个不是问过了吗？&rdo;

&ldo;我妈还有几个老巫婆她们留在那，要做什么破法事什么的。&rdo;陆岩愤愤说，&ldo;我早就说过不要烧香，不要烧香。看看，烧起来了吧。&rdo;

&ldo;你小赤佬不要瞎说。&rdo;陆岩瞪着他，&ldo;不是狐仙娘娘，这火能灭吗？&rdo;

&ldo;天本来就要下雨，天气预报不是说过吗？&rdo;陆岩瞪着眼睛，丝毫不妥协。

胖警官咳嗽一声，打断父子两的争执，&ldo;你们不要吵。不过我告诉你们，这场火确实不是从庙里烧起来的。&rdo;

&ldo;那是从哪里烧起来的。&rdo;网维忍不住插了一句。

&ldo;你是谁？&rdo;胖警官用怀疑的目光看他。

&ldo;网维，这家里的客人。&rdo;网维自报姓名，看着他，等他回答。

&ldo;火是从庙后那个木屋里烧起来的，我们认为是老头的香烟头掉在地上，点燃了打翻的米酒，然后造成了火灾。&rdo;

&ldo;火从木屋烧起来的？&rdo;网维嘴巴里的每个字都透着惊讶，&ldo;有什么证据？&rdo;

&ldo;证据？&rdo;胖警官脑袋一歪，满脸疑惑地望着他，&ldo;你以为你是谁，来问我证据。我们警察调查的事情，轮的到你管吗？&rdo;

&ldo;我有权置疑。&rdo;

&ldo;滚。&rdo;胖警官被他的态度给惹急了，爆起脖子上的青筋，吼道，&ldo;我不来找你，你到来敢跟我说话。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就铐你去派出所。&rdo;

网维看着他，轻蔑地一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他选个号码，拨通，放到嘴边。

&ldo;老张，刚睡下吗，还是还没回家啊……怎么样，昨晚上寒山寺没什么事吧。……没火烧吧。哈哈哈……我昨晚上和小泉经历了一场火。……在太湖边的一个村子里。……是个狐仙庙。……对，我知道，我和镇上派出所的同志正谈呢。……好。&rdo;

网维放下电话，看着那个派出所的胖老头，问他：&ldo;曲大伟所长？&rdo;

胖老头疑惑地点点头，从网维手里接过手机。手机那头张刑自报了姓名和身份，接着这位胖警官脸上的皮开始抖动，小小的汗珠从脑门渗出，随着脸颊和嘴角淌下来。

&ldo;明白了，张局长，我知道了，我们会配合的。&rdo;他合上手机，还给网维，毕恭毕敬地对着网维说：&ldo;网维先生，我想关于火灾的起因，你还是去山上小屋看看。这个结论是我们的大学生得出的，你可以去问他。&rdo;

那个大学生其实已经从公安大学毕业了有五年，年纪并不比网维小多少，二十七八左右。长得不算漂亮，有一张书生气的娃娃脸。他们几个走进废墟的时候，正歪着嘴，坐在那张烧焦的木板床上。床上的尸体已经被搬走，那个年轻警察看着走进来的人，心神却没有留在他们身上。

&ldo;黄小邪，你过来，把火灾怎么发生的跟这个人说说。&rdo;曲所长一挥手，派头十足。

黄小邪警官从床上跳下来，看了一眼网维，先是一副不服气的眼神，但马上转变为疑惑的惊喜，他张开嘴，不太相信地问：&ldo;难道你是网维？&rdo;

网维点点头，说&ldo;是的，你是黄小邪。&rdo;转而立刻撇撇嘴，跟了一句，&ldo;不好，你占我便宜。是那个邪恶的邪的多音字吗？&rdo;

黄小邪大笑着点点头，&ldo;被我占便宜的人多了，要不我怎么喜欢这个名字呢？&rdo;说完，得意地瞥了一眼一边懵懂的曲大伟，&ldo;好吧，网维先生想知道这场火是怎么回事吗？&rdo;

网维说是，又说，&ldo;虽然我在这玩，但是着火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不过，我们先不要说这场火，我们先来讨论一下这具尸体怎么样。火灾现场只有一具尸体吗？&rdo;

&ldo;这也正是我要对你说的。我们正是在这张床上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其他的火场中，我们都没有发现尸体。他们说火灾的时候，有人指挥他们撞开庙墙，把人都救走了。&rdo;

&ldo;这是我做的。&rdo;网维毫不犹豫地回答他，&ldo;那么说说这具尸体的状况，你们怎么确定这具尸体是那个老人的呢？&rdo;

&ldo;辨认尸源并不是我第一步做的事，我第一步做的是确认死者是怎么死的。我们很幸运，因为有许多医生一起来这里救助，所以我们能够直接在这里进行验尸。部队的医生检查了死者的喉咙和呼吸道，发现里面有大量的烟灰。这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死于烟灰堵塞后的窒息。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熏死的。&rdo;

好啊，网维想，做得不错。

&ldo;这就是说这具尸体是被火烧死的。&rdo;

&ldo;是的，而且就是在这里被烧死的，因为尸体没有显现出被移动过的现象。这方面法医有一些专业的术语，我想比较技术性的细节就不用探讨了。&rdo;

&ldo;好的，我同意。&rdo;网维表现得非常耐心，认真地听他讲。

曲大伟和他的小警察皱着眉从废墟里走出去，对于那两人滔滔不绝的谈话，他们实在不愿去听。

黄小邪见他们离开，就走到那半扇门边，把它关上。&ldo;当我们确定了这具尸体是在这被烧死的后，虽然他具体的死因是窒息，但我们还是可以说他是烧死的。大多数死于火灾的人都是窒息而死的。&rdo;黄小邪走回来，发现网维没有疑义，兴趣更甚，&ldo;接下来我们才开始调查这具尸体的来历，我们走访了村民，观察了现场，又仔细进行了一次尸检。然后我们根据证据判断出这名死者是村书记家的人，是他的父亲，一个叫陆昌国的八十岁老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