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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何况，&rdo;他和田大有、樊路对视一眼才道：&ldo;何况总要祁家后人真的回来了，这官司才有希望。&rdo;

祁霞点点头，笑着说：&ldo;钱郎不必如此，我既已回了同安。田叔与樊先生这些年又筹划的差不多了，只需过些时日我击鼓告状即可。&rdo;

&ldo;我们今日请钱郎过来就是想说这件事情。&rdo;樊路看着祁霞道：&ldo;是这样，过两天就是皮家大郎的生日。我们打算等到这两天过去之后，就请大娘前往知府衙门击鼓鸣冤！&rdo;

祁霞主意已定，只是点头。不过旁边的崔捷却问道：&ldo;为何要等到寿日之后呢？难道诸位还想着让他过一个好寿辰？&rdo;

田大有忙道：&ldo;当然不是！我和樊先生都想着此次可以一击成功，所以格外慎重。尤其还要大娘亲自去，更要小心筹划。这段时间因为皮健要过寿，大搞救济、布施闹的沸沸扬扬。这个时候告状，我们担心要节外生枝。&rdo;

&ldo;正是，不若等到这几天过去，我们直接击鼓鸣冤，不会横生枝节。到那个时候，就等知府秉公审理就是了。&rdo;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把意图说的明白，祁霞倒是无可无不可。崔捷面上不显，心里却叹道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怎么反而瞻前顾后起来了。她也能明白这些人不希望祁霞犯险，最重要的是&ldo;又是搞救济又是布施&rdo;，打断了这个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恨祁霞。

这也是被吓怕了，俗语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能少点麻烦就少些。

那边钱朴又与祁霞说了些话，之后又一道用饭。虽然这是秦娘子倾力做出来的一桌菜，可是在座的几位都有些食不知味。

傍晚的时候，田大有送樊路与钱朴出门。夏季天长，可是这会灯笼也都挂了起来，有小虫子绕着灯光飞来飞去。

樊路一直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自顾走路。钱朴到了门口倒是一声长叹：&ldo;唉，我还以为祁家小郎君也会跟着回来呢。&rdo;

&ldo;大郎毕竟是根苗，大娘又是长姐。&rdo;

钱朴似乎觉得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然而等送走了钱朴。找个借口稍留一会的樊路却问道：&ldo;我一直没问过，你去燕州的时候见着小祁郎君了吗？&rdo;

田大有一愣：&ldo;没、没有，怎么了？&rdo;

&ldo;是大娘不让你见？还是他自己不想露面？&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田大有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他盯着樊路道：&ldo;樊先生，大娘这么说，我就这么听。至于大郎，他今年才刚十五岁，勉强算是成丁。在我和他姐姐眼里，还是个孩子。&rdo;

樊路明白了，田大有这是觉得自己太过苛责。他无奈道：&ldo;我不想说小祁郎君如何，也不想评价。而是你不觉得钱朴的态度很有意思吗？&rdo;

不等田大有开腔，他继续道：&ldo;不止是他，之前咱们去见皮高。听过是祁家小娘子回来了，他可都没开口说要见一面。而且言下之意无非是小娘子能成什么事！那口气别说你没听出来。这事拖到现在，我就担心皮高那里出什么纰漏。&rdo;

田大有长出一口气：&ldo;我知道我知道，那老小子盼儿子盼疯了。他还觉得小郎君回来，他算是赎罪还愿，就能再生个儿子了。这下大娘独个回来的，他那个德性也是……罢了。&rdo;

&ldo;等着这几天过去，还是再和皮高说说吧。&rdo;樊路最后交待这一句话，也走了。

只剩下田大有一个人站在庄子门口长吁短叹，转过身还要做出副一切安好的样子。他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祁霞和崔捷还在陪着秦娘子说话，难免觉得心中郁结。田大有使劲揉揉脸，带着一脸笑容的进了门。

等到祁霞和崔捷双双离开回房，秦娘子正在问今日她做的鱼好不好。却发现田大有没什么精神头，坐在那里就和没了骨头一样。

她等下人将东西都收拾好，就打发她们下去。这才问道：&ldo;你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rdo;

田大有只是摇头，秦娘子坐在他旁边道：&ldo;别做这副样子，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没遇见难事，你会这样子才怪。说说吧，就算我不能出主意，你说出来有个人听也是好的，啊。&rdo;

&ldo;我和樊先生是怎么说服樊路的，你都知道。&rdo;田大有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ldo;当初吓唬他，说他子女俱亡是报应。只有等到祁家小郎君回来，当面赎清了罪孽，他才不至于绝后。&rdo;

秦娘子点头，这个她知道。皮高又不是傻子，自己偷偷上坟请罪是一回事，当面承认甚至作证就是另一回事了。当年还是她一句话，樊路想了办法。最后连哄带吓的让皮高应下作为证人的事情，这事其实不太光彩，因此对祁霞说的时候，几个成年人也是语焉不详、不肯直说。

田大有继续道：&ldo;结果这次小郎没回来，只有大娘。皮高，&rdo;他有点咬牙切齿：&ldo;混账东西说什么女人能干成什么事，再说小郎君不回来，岂不是他家要绝后！立逼着我们要么把小郎君接回来，要么他死都不出面！&rdo;

后买田大有压低声音恨恨的又骂了几句，秦娘子这下知道了为什么他和樊先生两个人都还没提起什么时候道知府衙门告状，今天说起了又要往后推。

她思来想去还是问道：&ldo;那祁家小郎君真的不回来吗？还有你说过他们姐弟的外家未必乐意两个孩子回来，那、那为什么大娘还是回来了？不管怎么样，那边知道了大娘回同安，难道就不管她，只把外孙留住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挖坑埋自己

典型的

☆、前夜

&ldo;当年阿章还小，&rdo;田大有喝了口茶，接着道：&ldo;娘子去世之后，我告别离开燕州的时候，就是和大娘告别的。也是和她约好了，找到证据就回到燕州告诉她。说起来，我记住的阿章还是个六、七岁的顽劣童子。自打家里出事，祁霞最小的孩子夭折以后。两位老人和娘子别提多挂心这两个孩子了，何况阿章还是长孙……&rdo;

秦娘子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道：&ldo;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大娘是个明白事理又有主意的孩子。如果这事就卡在了皮高身上，你不如和大娘直说，然后在想个办法。最后关头了，别出什么岔子。&rdo;

&ldo;唉，再看看罢。&rdo;田大有就这么结束了这次谈话，二人也各自回去休息。

天色已晚，庄子上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蟋蟀的鸣声，远处间或有几声狗叫。祁霞在和崔捷又一次研究过大概过程之后，终于可以放心的睡觉了。

可是一向作息极有规律的崔捷，却陷入了失眠的痛苦之中。在离开自己熟悉的北方将近两个月以后，崔捷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ldo;思乡&rdo;。

尤其此刻的纪掣应该还在关外糙原上，这场战事才是崔捷烦恼不安的根源。战前她曾随着古垣一道前往青岩关，守备看上去尚好。只是崔捷后来才知道了那次临时决定的出关巡查有些问题，其中一个校尉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