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静竟然就是暴死在家中的张景良,也就是王红梅的前夫。这另郭松扬感到又似乎有线索了。这么说来,张景良的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第二十章月光之夜
方桦从精神病院出来已经接近黄昏了,周医生已经嘱咐过不许任何人靠近陈隐文,包括她在内。所以,她再在精神病院呆下去也是徒劳的,她偷偷地站在陈隐文新换的那间病房外面看了许久,陈隐文打了镇静剂,仍然在沉睡之中,可是仍然能够看到他在睡梦中快速转动的眼球和时不时抽动的面部神经。
踏出精神病院的大门,方桦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这几日来的刺激和折磨是寻常患者家属所不能了解的。方桦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有时候她甚至感觉自己也快要疯掉了。
她恍恍惚惚的乘上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市里的家。也没有一点食欲,就感觉浑身疲累无比,于是和衣躺在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梦中她听到电话铃在响,不,这不是梦,电话铃真地在响。她挣扎着爬起来接通了电话:&ldo;喂,请问哪位?&rdo;
&ldo;你好,打扰了,我是市刑侦大队的郭松扬,我们下午见过的,在精神病院。我刚才给精神病院打了电话,他们说你已经回家了,我就打到你家里了,有些事儿我想要想你了解一下,不打扰您吧?能告诉我您家的地址吗?我想当面跟您谈。&rdo;
方桦说了自己家的住址,对方说了一声我马上到,便挂断了电话。
20分钟后,郭松扬敲响了陈隐文家的房门。门打开的时候,郭松扬看到的是一个头发蓬松凌乱的女人和一副疲倦的表情。郭松扬立刻歉意地说:&ldo;真是十分抱歉,打扰您休息了,要不我明天再来吧?&rdo;
方桦拉开门说:&ldo;没关系,请进来谈吧。&rdo;
郭松扬说了一声好,打扰了,便跟着方桦走进了客厅。这是一套布置很雅致的住宅,风格简洁而明快,看得出房主人的品位都不低,但是也看得出由于陈隐文的变故给这个房子带来的影响。衣服随意丢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有吃剩下的方便面盒子,以及一层薄薄的灰尘。它们都在无声的说明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已经无心再收拾房子了。
方桦把沙发上的衣服推到一角,腾出一块地方来,对郭松扬说:&ldo;请坐吧,家里乱,别介意。&rdo;
郭松扬再次打量了一眼这个女人,发现除了略显得憔悴和疲惫以外,方桦还真的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落落大方而又略带西方风韵的气质,匀称高挑的身材,有条不紊的谈吐,这些让方桦在目前这样一个比较恶劣的情形下仍然显得楚楚动人。
郭松扬干咳了一声说:&ldo;请问,您知道您先生还有一个同胞弟弟吗?&rdo;
&ldo;噢?你是说隐文还有一个弟弟?我怎么从来也没听他说起过?&rdo;方桦吃惊的问道。
郭松扬看着方桦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像是在说谎话,她的眼睛里除了惊讶只有疲惫。郭松扬说:&ldo;你认识一个叫陈演武的人吗?&rdo;
方桦留露出了更为惊讶的神色,她问道:&ldo;你是说千江商贸公司的副总经理陈演武?他是我先生的弟弟?&rdo;
郭松扬说:&ldo;是啊,他是你丈夫的同胞兄弟,你丈夫的父母离婚后,弟弟判给了他的母亲,你丈夫判给了父亲。&rdo;
&ldo;这样啊,隐文从来也没跟我说过,我只知道我的婆婆是我先生的继母,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兄弟,这方面的事儿他从来也没跟我说起过。怎么他们两个谁也不跟我说呢?&rdo;方桦说到。
&ldo;哦,看来你跟陈演武也是认识的了?&rdo;郭松扬问道。
&ldo;是啊,我们常常去王启明家里玩,有时候会在王启明的家里碰上他,他也常常去王启明家,所以大家都还算是熟识,可是很奇怪,怎么他们自己从来也不说呢?&rdo;
&ldo;那你感觉你丈夫跟陈演武说话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rdo;郭松扬问道。
&ldo;没有啊,就像跟平常的朋友一样,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啊,既然是亲兄弟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再说,他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呢。陈演武身材很魁梧的,而我先生身材中等偏瘦,脸型也不像,怎么看也不像是亲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rdo;
&ldo;这倒没有,他们确实是亲兄弟,至于为什么他们不相认我想一定有他们自己的原因吧,这个也是我想知道的。&rdo;郭松扬又问道:&ldo;那么你能说说在近一段时间里,你先生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呢?&rdo;
&ldo;最近一段时间,&rdo;方桦沉思着:&ldo;说实话,这段时间隐文总是显得心事重重的。我也不知道他在为了什么事儿烦恼,几次问他,他都说没什么。但是每天睡觉前他都是起来将门窗检查好几次。有一天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发现他不在床上,我就走到客厅里,也没有他的影子。这时候我听见一种很小声地嘀嘀咕咕的声音从我家门外传来。真的,那声音在半夜里听见真让人害怕。我悄悄的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到门板上,果然,那声音是从楼道里传进来的。我努力的倾听,可是还是一句也听不清,我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一句,那人说:他回来了。我壮起胆子,将门悄无声息的拉开一条缝,将头探出门外,楼道里一片黑暗,我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寻找着那声音的方向,是在楼梯口下面传来的。于是我走出门向下面看去,竟然是隐文!他蹲在墙角里在那里小声地说着什么。我感觉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我就喊了一声:隐文,你在干什么!他抬起头来看着我,那眼神很陌生,就像是,就像是死鱼的眼睛一样,就那样盯着我。过了好半天他才说:没事儿,我出来打个电话,说着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手机关了。我问他:这么晚了给谁打电话呢?他说给王启明,有些生意上的事儿。我说:那怎么不在家里打呢?他说:是怕吵醒我,说着我们就一起进家了。到了家里面我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一下他拨出的号码,果然是王启明的手机,我本来还以为他是给什么女人打的,这么鬼鬼祟祟的,结果发现不是给女人打的我就安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