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始终站在池边,低眉敛目。
景灏手臂轻抬,浮动一池花瓣,慵懒着嗓音道:“槿妃,你可喜欢朕?”
池边的木槿儿又是一愣,自她入陈宫这些日子来,这皇帝虽常造访无忧宫,却对她始终不冷不热,今日好像与以往有些不同,怎么突然热了起来。
她不知如何回答,干脆不回话。
只听温池里的景灏又开口道,“既然不回答,朕就当喜欢了。”
……槿儿睫毛一颤。
景灏继续自言自语,“槿妃愿不愿意为朕诞下个小皇子。”
氤氲绕绕的温池中,只听得池水微微波荡的声响,木槿儿还是不肯回话。
景灏抬臂搅了搅池水,将独角戏进行到底,“不回答,朕就当你愿意了。”
这次,木槿儿连睫毛也懒得动一下。
“槿妃,想不想陪朕一起沐浴。”
这一句,直击木槿儿心脏,她蹙着眉,就是不开口。
“不回答,就是想了……下来吧。”
其实这才是陈国皇帝拐了八个弯想表达的真意,难道他不觉得直接道一句槿妃下来陪朕沐浴,更能显出皇帝的霸气么?
秋暮觉得,这个皇帝好像缺乏点恋爱经验。
而静立在池边的木槿儿竟不反驳,默了一会,背过身,大大方方脱衣裳,华丽外衫落到地上,素色内衫沿着白皙嫩滑的脊背一路下滑,滑至腰际时,倏尔顿住。
背上一道长而深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微微泛着血渍。木槿儿跪地,“请皇上恕罪,槿儿方才不小心摔倒在后花园,弄伤了身子,只怕伤口玷污了皇上圣目。”
哗啦一阵水声,接着脚步声愈近,木槿儿稍稍侧眸,只见景灏竟地从温池里走上来。
她心脏一窒,立刻闭上眼睛。
好在温池里氤氲的热气将皇帝的真身遮掩得月朦胧鸟朦胧。
即使如此,秋暮心里也骂了街:握草,眼上要长泡了!
空气里又好一阵沉默,良久,景灏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木槿儿戒备心极重,生怕一不小心占了皇帝的便宜,不敢轻易睁开眼睛,只闭眼道:“请皇上披上衣物,免得着凉。”
这话咋一听,没毛病。
救自己于危难而又体贴对方。
景灏却厚脸皮的不动,良久方妥协,从池边的屏风上拾起一件宽大的外袍随意披在身上。
“过来。”他语气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