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的吗?&rdo;
&ldo;我是个控制狂。这你是知道的。我需要了解一切。&rdo;
迈克话没说完。
&ldo;怎么了?&rdo;她问。
他靠向椅背,跷起二郎腿:&ldo;我们要一直避开这个问题吗?&rdo;
&ldo;是的,这正是我的计划。&rdo;
迈克等着。
艾丽尼&iddot;戈德法布叹了口气:&ldo;继续吧,说出来。&rdo;
&ldo;如果我们的第一信条真的是&lso;首先不要伤害小孩&rso;……&rdo;
她闭上双眼:&ldo;是的,是的。&rdo;
&ldo;我们还没有为卢卡斯&iddot;洛里曼找到好的供体,&rdo;迈克说,&ldo;我们还要努力寻找。&rdo;
&ldo;我明白。&rdo;艾丽尼闭着眼说,&ldo;显然,最合适的捐赠者是他的亲生父亲。&rdo;
&ldo;没错。他是我们获得最佳配型结果的最佳机会。&rdo;
&ldo;我们得对他进行测验。他是优先考虑对象。&rdo;
&ldo;我们不能否认这一点,&rdo;迈克说,&ldo;即使我们想要去否认。&rdo;
他俩心照不宣。
&ldo;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rdo;艾丽尼问。
&ldo;我认为我们别无选择。&rdo;
贝齐&iddot;希尔在高中停车场等着亚当。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ldo;妈妈队列&rdo;。那是枫叶大道的街沿,妈妈们‐‐当然,偶尔也会有爸爸,但那只是这个规则偶有的例外罢了‐‐坐在没有熄火的汽车里,或是聚在一起闲聊,她们等待放学的到来,好接上各自的子女去参加小提琴课程,或是去做牙齿矫形,或是去练习空手道。
贝齐&iddot;希尔也曾是那些母亲中的一员。
斯潘塞还在读山坡小学时,她就开始成为那些母亲中的一员,接着是在欢喜山中学,最后到了这里,离她此刻所站的位置仅有二十码距离。她还记得在这里等候她那英俊的斯潘塞的情景,听到下课铃响,透过挡风玻璃张望,看着孩子们像被人用足尖踢了蚁丘,四散奔逃的蚂蚁似的,从校门里蜂拥而出。她的目光一旦触及斯潘塞,她便会露出笑容,而且多数时候,尤其是在早期,斯潘塞也会回以微笑。
她怀念作为那个年轻母亲的时光,怀念与长子间的那种质朴无邪的感情。对双胞胎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在斯潘塞死前。她再次回头望着那些母亲,她们是那么漫不经心,毫无忧虑和担心,她想恨她们。
铃声响起来。校门打开。学生们浪潮般涌了出来。
贝齐几乎开始寻找斯潘塞。
有时候,你的大脑反应不过来,就会产生这种短暂的瞬间,你忘了此刻的一切是多么可怕,在那仅有的几秒钟里,你觉得一切只是个噩梦罢了。斯潘塞会走出来的,他把书包挂在一边肩上,和年轻人一样有些驼背,贝齐能看到他,并觉得他的脸色苍白,该去理发了。
人们谈论悲伤的几个阶段‐‐拒绝承认,出离愤怒,讨价还价,精神沮丧,接受现实‐‐可这些阶段在悲剧中往往是相互混杂的。你从不会停止拒绝承认。你脑海里总会感到愤怒。任何关于&ldo;接受现实&rdo;的想法都是不祥的。一些精神科的医生更愿意用&ldo;解脱&rdo;这个词。从语义上来看,这个说法似乎更好,可它依然令她想要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