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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大司马（第1页）

刘秀说道：“司大人，原本吸脑鬼作案，是让你无迹可寻。如今大不同，吸脑鬼作案定是要犯在你面前，气也要将你气死。而郭伋早就成了，众矢之的，吸脑鬼说不定，下一个目标便是他。司大人，你岂不是姜太公钓鱼吗？”

司国宪“噗”的笑出声：“丁龙，你的电眼看错了，小孟尝说话不用人教，歪理十八条，条条倒也说得通。”

丁龙走出阴影，来到刘秀身旁，注视着刘秀，说道：“小孟尝，人小脑袋大，蛮聪明的，古时的张仪、苏秦，亦不过如此，以后打仗议和，你能派大用场。不过吸脑鬼按兵不动怎么办？”

刘秀将头一仰，说道：“这有何难事，小孟尝出马，再去吓吓吸脑鬼。”

司国宪哈哈一笑：“好，那就辛苦小孟尝，再说几句谶语，吓死吸脑鬼拉倒。”

刘秀单腿跪地，双手一举，叫道：“司大人，小孟尝莫不敢辞，定会冲杀在前，司大人理应有赏，皇帝也不差饿兵嘛。”他脸皮甚厚，大庭广众之下，向司国宪讨要赏钱。

司国宪抬手一指，喝问：“这是谁惯出来的，莫非你们经常要给赏钱？”

郭伋无奈道：“司大人，小孟尝跑江湖出身，不给他赏钱，他就闭口不言。司大人，小孟尝如今年纪还小，不贪心，你就随便赏一点吧。”

司国宪说道：“那好小孟尝，本官倒要问你，若是你说得有理，我就厚赏你。倘若说得不对，一枚五铢钱也见不到。”

刘秀说道：“司大人请讲。”

司国宪问道：“小孟尝，适才你说郭伋有大功，本官并不赞同，好像他将事情办砸了，你这是自圆其说，无中生有。”

刘秀说道：“司大人，你要这么想，郭都尉就算将活人带入府衙，活人既算说出真相，一名办差的都尉，能知道多少？给上一条线索罢了。待等我们再去抓人，定是空欢喜一场，有头无尾，便是郭都尉的差事。所以我说办砸了，比办妥了更好，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司大人，郭都尉给我与刘玄的进城费可是一人一枚金币啊。嘿嘿嘿嘿！”

司国宪犹豫道：“小孟尝，听着好似有理，又好像玄之又玄，与你的谶语如出一辙。你没糊弄吸脑鬼，倒是先蒙骗本官来了。小孟尝，骗人的话语只能讲一次，下一次就会穿帮，本官最喜欢使杀威棒，你要不要试试啊？”

刘秀抬手伸在司国宪面前，说道：“司大人，小孟尝从来不说谎话，你去问问郭都尉。不信咱们打个赌，若是你输了，再给我十枚金币。”

司国宪问道：“小孟尝，若是我赢了呢？”

刘秀道：“我是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就算司大人你赢了。我就把你的赏钱，加倍还给你。”他已经合计好，司国宪这么拖拖拉拉，赏钱有一枚金币，便要烧高香了。

司国宪咬牙，斜睨道：“小孟尝，你这么看不起本官。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吗？丁龙，赏刘秀、刘玄一百枚金币，贴出告示，有功者刘玄、刘秀已有重赏。吸脑鬼的同党被抓，便是刘玄、刘秀问鬼神得来的，将消息传遍洛阳。”他也算计一回刘秀，这次他赢定了。

刘秀张大嘴巴，流涎而出，这下完了，要亏一百枚金币，此事该如何收场呢？刘玄得意非凡，拉拽刘秀一把，高声道：“十三师弟莫怕，万事有十师兄顶着，案件的谜团，我已经看出来了。哈哈哈哈！”

刘玄自鸣得意，有了重赏必有勇夫，神通广大的天眼一开，鬼神之事尽知晓。

郭伋亦将左手按着刘秀肩膀，说道：“小孟尝，不用害怕，接下来我们廷尉府的人，已没事可干，保护你们俩的安全，便是重中之重，待会儿去看无脑浆的尸体，不许哭，也不许吐。知道吗？”

刘秀惊醒，说道：“郭都尉，如今小孟尝与闷雷惊天看过多少死人了，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几个无脑的死人算得了甚么。我还想在坟地里睡一觉，谁敢和我赌一把。”

刘秀大言不惭，一击而中，便将所有人吓倒。这个赌没人敢接下盘，前面说的都是真话，结局倒是如刘秀所言，不赌也罢。

司国宪叫郭伋等人准备一下，众人要出门拜见王宇，王司马，县令出门排场非同一般，府衙里面忙乱起来，八抬大轿、仪仗队、锣鼓队皆要出门，护卫队至少有一百余人。

刘秀手拿着钱袋，拉住刘玄，低声道：“十师兄，我们拿不了多少好处，一半交于师父，我与你一人取五枚已要师兄们眼红嫉妒死了。其他四十枚分给郭伋、秦翠楼、阴家兄妹，这种得罪人的活，让郭伋去分，我们静观他们吵闹。”

刘玄点头道：“十三师弟，你的想法与我一致。钱财身外之物，落在我们口袋里，到了邙山，师父不将我们的钱财骗去，上面尚有九名师兄要救济呢。”

刘秀叹气道：“学堂里尚有四百五十名与我们称兄道弟的师兄呢！十师兄，你算错了。”

刘秀、刘玄长吁短叹，为何加入守折门呢？人多势众，尚要同甘共苦，一转眼就要变成穷光蛋，今生富贵已经和他们无缘。

客房的大厅里，众人分好钱财，慈眉善目看着刘秀与刘玄，几句话便叫洛阳令司国宪大出血，刘秀真乃守折门财神是也。

刘秀不看师父的方向，对着郭伋处，说道：“郭都尉，看看你做的好事，天大的功劳已在眼前，你怎么就会弄砸。马车怎么可以让方望来赶呢？用你的聪明脸孔想一想，（暗指笨肚肠）人家未曾看到你，方望黑灯瞎火尚且要赶马车，人家会看不见吗？这下我们只有华山一条路，骗倒吸脑鬼寻上门，否则你们的赏钱，加倍还给我。道理你们都懂的，有难同当嘛。”

“啊！”众人大惊失色，原来好处到手，尚且拿不稳，搞不好便要“失去的”比“得到的”多一倍，刘秀竟尔敢算计到众人份子钱头上，跳梁小丑刘秀兀自胆大妄为找抽啊。

鼓乐齐鸣，锣鼓喧天之中，刘秀、刘玄竟比司国宪的八抬大轿还威风，他们两人披红挂彩，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走在百余人的队伍前面。队伍行进甚慢，有几十名衙役向两边的百姓述说刘秀与刘玄的功绩，一百枚金币货真价实进入他们的口袋。边上已有百姓摆上香案，对着刘秀、刘玄磕头，祷告呶呶不休，神仙显灵，洛阳有救了。城中行进到城西的馆驿，只有二里徐，而司国宪慢吞吞前行，路上便耽搁了一个多时辰，他倒是早就想好，偷偷在坐轿里吃着点心，让众人饿肚子来到馆驿门前。

丁龙在馆驿门前，递上名刺，洛阳令司国宪前来拜见大司马王宇。官大架子便大，整整将司国宪晾在外面半个时辰，吕宽才来到门房，迎接司国宪等人。此时早已过了午时，幸好方才众人在门房间吃了些宫廷点心，倒也能顶上一回。

由司国宪点名，他亲自带着郭伋、冯青烟、刘玄、刘秀、阴丽华进入客厅。

王宇在客厅门前迎接司国宪等人，边上吴章作陪。刘秀一看王宇看知道，此人善于交际，彬彬有礼的态度，自有富贵端庄的风仪。

王宇二十余岁，长相一般，算不上英俊，这是遗传他父亲的容貌，若是平常人家，就是丑男一名，如今只能说长得奇伟。他身高六尺，一席紫色蟒袍，没有戴头冠。微笑有礼的态度之下，有着拒人千里的冷淡。

双方一番见礼，司国宪行下官之礼。其他人等行参拜大礼，主客左右入座。此时的大汉朝女子地位甚高，有的家族的家主是女的，丈夫死了，女子改嫁是天经地义之事。若是男人“不行”，离异后重新选夫，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甚多贵族女子，离异几次，定要寻找到真爱。皇帝的公主、姐妹带了个好头。故此座位之上，有两名女子大家都不见怪。

司国宪先是赔罪，郭伋未曾打招呼，便在洛阳展开行动，不该啊！绕了甚大圈子，终于说上正题：“王司马，不知艾通的案子进展如何？下官也要写官样文章啊，北衙发生这种事，下官逃脱不了干系，您说然否？”

王宇缓缓点头：“嗯······我不会难为司县令的，等过了五天，我会给你审讯的副本，到时你照抄一遍就行。司县令，你倒是知趣，不像廷尉府的人，在大街上都不知进退。若不是看在都想出力的份上，我定然不放过此人。”

郭伋、冯青烟连忙跪地磕头赔罪，好一番折腾，汗水淋漓的两人才敢坐半个屁股。他们来此就是来赔罪的，不然吕宽连门槛皆不让郭伋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