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前天,你打了胜仗,我在下面看见你归来。&rdo;我看着他。
&ldo;很厉害,有着让神都无法忽视的力量与智慧啊。&rdo;离也看向他,充满希崇。
&ldo;哦,你们也看见了,是很威风吧。&rdo;他闭上眼,我不觉得他是那个在云端上的人。
离点头,我伸手摸上他的战铠&ldo;很亮,这上面要用多少活人的血倾注?&rdo;我在思考这么一个问题,显然某人没有想到。冽顿了片刻
&ldo;我也,不知道了。&rdo;苍白的话语。
&ldo;不是不知道,是数不清了。天武国威,将军冽勇,这八个字要用多少块暗红的焦土换来?&rdo;我有着戳穿别人盔甲的坏习惯。离有了不悦,暗暗拉扯着我的手,被我一甩而开。
冽睁开眼,注视我,右手抚摸上我紫蓝色的鱼尾,
&ldo;虽然,你讲话这么不客气,但却令我平静下来。:
&ldo;不想做的话,就不要做。&rdo;我在劝慰他,可是,好熟悉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有什么景象闪过,伴随着他掌心薄薄的茧。
&ldo;不做的话,会很无聊,你可以,陪我过无聊的日子么?&rdo;他别开眼,停顿了三回才说完整话。我的心跳便清晰可闻。
&ldo;我,考虑下。&rdo;我很紧张,明知道这是条死胡同却还带着喜悦往里钻。说完,我连离也没顾上翻身跃进了水里,微红了脸潜入海里。那句话的杀伤力,明显比想象中来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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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殿里,灯火通明的珊瑚灯下,父皇青着脸&ldo;你还知道回来!&rdo;我一声不吭,站在殿里,宗亲们为我求情,母后私底下狠拽父皇的手,最后以父皇的无可奈何告终。嘿,我就知道是这结果。忽然,鱼群里有清朗的笑声响起,我转过身,看见了他,那个与我擦身而过的人。深蓝的海水火红的灯光,五光十色里,那个人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和我一样长的头发飘散开来,慵懒得撑住脑袋,面前搁着那把圣天剑。是剑仙枫么?真是个懒散的人,剑仙视剑如生命,剑不离手这是剑仙们的准则,这人,却随意摆在桌角。弯弯的眼睛里有着戏虐。是个最不像剑仙的剑仙,我这么评价。
我和他的初识在于凌空一眼,
我和他的初识在于擦肩一瞬,
我却选择与冽相守下去,真不像我的作风!
很久以后,我才想,如果当时,海里的擦身,我有停下来,他有转过身,结果是不是又会不一样?
通过离,我和冽不断相会着,他是个不合格的情人,不会说动情的话,甚至,很少碰我的手,还好我不是个激情的人,感情放在心底慢慢回味就可以了,一对冷冻的情人,离经常笑说!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互相喜欢的话,不需要表现得太激烈。
天武67年,深昼鲛皇病逝,同年,皇子弦,即位。
天武年记卷一
我穿着织金描银的长袍,第一次正式坐上这把深昼第一的椅子,俯瞰殿里的人。
:&ldo;我决定,初政,就是修改&lso;天罚&rso;。&rdo;每一任鲛皇都会在即位的第一天,宣布一条新的政策作为初政。我的发言,果然彻惊四座,殿里肃静了片刻,随即的反对声直冲云宵。母后失去父皇悲恸的脸,升华了的泪水滑落下来,却意外的赞成我。
&ldo;让他去做,让,弦,去做。&rdo;母后,喊了我的名字,泪眼迷茫里对我微笑。
下面立刻没有了言语,王的命令,只有顺从的权利。寂静的空间里,枫清明的嗓子,挥之不去的缠绕在耳边。
&ldo;你要让深昼海里所有的臣民随你而逝?&rdo;是,天罚的代价,倾国!没有几人知道。成则国生,败则国亡。但,我决定了要拼尽一切,要和冽在一起。我赌上一切,结果会如我所愿。我着了魔一般的相信着。
&ldo;明天,进行仪式。&rdo;我抛下最后一句话,站起离开了正殿。
盛羽,鲛族的第一位王,初政是要保持与人类的和平,最后的遗政,却是天罚!
其实,改变天罚过程并不复杂,很简单啊,深昼祭坛的中央,是一个黑色旋涡,我只要将修改的法典印进旋涡的墙壁,就算赢!只有天罚需要这么修改,其他所有法典只用在祭坛上空由王施展一个重书术就可以了。
天罚的修改,对历任王者来说,只代表了两个字‐‐灭亡。
我带着必胜的信心,来到我和冽相遇的小岛,兴高采烈的我,看到的却是离依偎在冽的怀里。
树后,我收起气息,看着他和他相依的身影。离的衣角下,是两条修长白净的腿。(鲛人在对爱人动情时,尾巴会自动分离成腿)
&ldo;冽,他明天真的会去修改法典。&rdo;我么?
&ldo;恩。&rdo;
&ldo;我们可以,在一起了,终于。&rdo;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