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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陆明远听完，不以为然。

他说：&ldo;你今天参加展览，是为了看我么？不是，你是为了欣赏艺术，我不想喧宾夺主。&rdo;

林浩一咧嘴，否认道：&ldo;呸！我就是来看你的。你的那些画，什么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我早都看腻了。&rdo;

陆明远心道：那你还不快滚，嘴上却留了点情面：&ldo;我画了一批小动物，包括一条锦鲤。这些作品，你应该没见过。&rdo;

林浩果然来了兴致。

他举目四望：&ldo;哪里有小锦鲤呀？我最近水逆，运气特背，我在微博上转发锦鲤，还不知道有没有用。&rdo;

陆明远猜到了原因：&ldo;你是不是在姥爷家里待久了，他嫌你烦？&rdo;

林浩神情一怔，摸了一下后脑勺。倒不是因为被陆明远说中，而是因为他瞥见了沈曼‐‐沈曼作为苏乔的私人助理，陪同苏乔出席展会，并没有什么好讶异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沈曼和苏乔之间的隔阂，可能永远也修补不好了。

沈曼总以为，苏乔要在背地里作弄她。她便提心吊胆地等待，她的等待十分难捱，转眼过了几个月，苏乔迟迟没对她动手。

她的头顶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在今天这种场合，沈曼又撞见了林浩。思前想后之下，她走过来，打了一声招呼：&ldo;林先生，没想到，能在画展上碰见你。&rdo;

林浩很客气地笑了笑。

他开口与沈曼说话：&ldo;我来找我朋友，你呢？&rdo;

当着陆明远的面，沈曼无从撒谎：&ldo;我的上司是苏总，我是她的私人助理。苏总她下午还要回公司……&rdo;

林浩闻言了然。

他和沈曼做了几个月的邻居，彼此互不打扰。每天清晨或傍晚，两人偶尔能碰一下头，关系止步于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曼从没提过，自己是苏乔的助理‐‐虽然林浩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呢？他又说不上来。

他随口称赞道：&ldo;哇，沈曼，你是总经理助理？了不起，了不起，现在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能干。&rdo;

沈曼推辞道：&ldo;都是因为苏总赏识我，借了她的光。&rdo;

林浩哂然一笑。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挑了一根，塞进嘴里，含糊其辞地告别：&ldo;唉，我烟瘾忽然上来了，我去外面抽根烟。&rdo;又拍了一下陆明远的后背，&ldo;要不要跟我出去透透风？&rdo;

陆明远却说：&ldo;我闻不惯你身上的烟味。你抽完了，再来找我说话。&rdo;

他还捏了一下林浩的烟盒：&ldo;你的烟瘾，比前几年更严重，一早上抽了半包……你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开始借烟消愁。&rdo;

林浩嗤了一声：&ldo;我能有什么烦心事？&rdo;

陆明远只当他在沈曼面前开不了口，便同他说起了带口音的英语‐‐那语调，简直怪里怪气。林浩笑着推搡他一把，叼着烟卷，逍遥自在地走出门‐‐沈曼竟然跟在了他身后。

天气回暖，展馆外的草坪上，绿意萌生。

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唤，团成一簇棕色绒球。林浩仰头望着树上的鸟，点燃手头的烟卷，道：&ldo;咦，沈小姐，你出来干嘛？&rdo;

&ldo;我也想抽烟。&rdo;沈曼一边说话，一边掀开打火机。

她惯用一种女士香烟，包装精致，烟味浅淡。不一会儿，两人周身腾云绕雾，沈曼带了几分玩笑劲，和林浩窃窃私语：&ldo;我们苏总，以前很喜欢这种烟，后来呢，她说，陆明远不抽烟，她要戒。&rdo;

林浩轻笑：&ldo;陆明远上哪儿找的这么好的老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