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民的身体素质太差了,你看,在山上我还逮了两只兔子,伟民中午就走不动路了,到了下午,趁着我上厕所的功夫,跑了,跑回家去了。”
然后,回去跟贺晃告了个状,于是贺晃就跑到燕支胡同来闹了。
“贺伟民到底咋样了?”陈月牙笑着问。
贺译民也在笑:“医院说是疲劳过度的肌肉溶解,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甭想站起来。”
难怪宋喻明那么趾同气昂的人都哭成那样了,看来,贺伟民那个大宝贝,本来是可以凭借父母的人际关系躺赢的,可现在,他只能躺在医院里了。
“你可真是够坏的,不想要就不要呗,干嘛那么欺负贺伟民?”陈月牙笑着问。
贺译民摘了枚槐花,轻轻丢在陈月牙鼻子上:“我是公安,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要心不黑,不坏,怎么跟犯罪分子们斗法?”
得,他还有理了他。
“对了,付敞亮到底什么来路,他不是个倒爷吗?居然进武警中队了。”陈月牙又想起一件事情来。
这下,贺译民也吃惊不小:“真的?”
顿了一会儿,贺译民又说:“武警大队的大队长是从北京调下来的,专门搞严打的,中队也集体换了血,因为怕本地人严打的时候要出内奸。付敞亮那家伙,我查不到他的档案,但是耿局的猜想,他父亲应该是个大领导。”
“那会是好事儿吗?”陈月牙又问。
贺译民闷了一会儿才说:“付敞亮性格有问题,特别偏激,但既然是军人,部队会约束他的。”
领导的儿子投机倒把?
那也就难怪他能出手人参,还能给超生买那么好的擦脸油了。
就不知道,他父亲到底是谁了。
一大家子,一大锅子的槐花,还有一只烧好的,肥肥的大兔子,大家伙儿围着一起吃。
吃东西的时候,贺德民清了清嗓音,就把自己在心里存了很久很久的,关于俩家人的大计划给说了出来。
“咱们要在县城里买房子,但是,只迁孩子们的户口,我们的户口不迁,老三,我和你们大嫂已经商量定了,你们俩呢,啥想法?”
说起买房子,就又得说说,曾经他们手里有着的那笔钱,那都是存的定期存款,存折都在男人手里握着,当时贺德民计划好的,就是要拿那笔钱在城里买房子,然后把几个孩子的户口全部迁进城里,让他们在城里读书。
“买吧,但我怕我们看上的院子钱不够呢,咋办?”邓翠莲捣了一下刘玉娟,那意思还是想,要钱不够,就要问陈月牙借钱的意思。
贺德民清了清嗓音:“男人们说话,老三媳妇就别吱声儿了,要不然,你回家种地,我来这儿顶着干活,我要擦桌子抹碗,比你还干净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