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误就得认,就得检讨自己。
付东兵犯了几次心梗,也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么的荒唐,错的有多严重,当然,他也找了儿子好几次,想跟儿子认错,让儿子重新回武警队。
但儿子就是不肯接招,也不肯见他。
他还住在劳改农场的废弃房子里,可是,就那么点烂房子,收拾的干净整洁,还是维持着当兵时的良好作息。
唯独一点,就是不肯理他。
付东兵也是没办法,才找到罐头厂的。
超生却在瞬间哇哦一声,这么说,付叔叔还是可以当兵的?
但是不妙,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付叔叔爽朗的笑声,而且,他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脖子上还挂着软尺,手上还搭着一比布。
超生看见了,看见付东兵看到儿子之后,脸上先是一喜,但紧接着,眉头就又皱起来了。
显然,他和程睡莲,孙自敏这些阿姨一样,也对付叔叔想做裁缝这件事儿,心里有疑惑,还很不满。
这可怎么办,付叔叔多帅气啊,能开枪能画画,还能做衣服,不就木讷了一点,羞涩了一点吗?
要不是付叔叔,那天在成衣厂贺雷可就给墙砸死啦。
超生从掌心揪了一枚小须须,刷一下,就贴一付东兵的手上了。
这个爷爷眼神儿不太好使,给他贴个须须,他一会儿一揉眼睛,须须就会钻进他眼睛里的。
然后,他不就随着超生的心愿,能发现付叔叔的优点了吗?
只是苦了一点,从现在开始超生又成小哑巴,说不了话,得攒须须了。
怎么办呢?
打开罐头吃阿胶枣儿啊,补甜食,长须须。
再说付东兵,是,他本来满心愧疚,来找儿子,就是想跟儿子和解,并且向儿子认错的,但是,三百六十行,儿子干啥不好要去当裁缝?
他揉了一下眼睛,然后呢,本来是因为生气,转身准备要走的。
但是突然,他觉得,儿子的样子看起来很帅气,就那把软尺,挂在他的脖子上,也是说不出来的帅气。他看儿子,突然就顺眼了。
儿子的羞涩和内向,那是成熟稳重的表现,儿子这么积极的融入生活,那也是乐观向上的表现。
反而是他,本来就没有怎么关注过老二,在老大去世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苛责他,错的人不是儿子,是他啊。
几个女同志也好奇的看着付东兵,邓翠莲问月牙:“这谁啊,为啥那么盯着小付?”
“小付他爸,是个大官,一直以来挺瞧不起小付的,我估计这会他是生气了。”陈月牙也小声说。
邓翠莲本来就因为小小的嫉妒心理,想把付敞亮给挤出服装厂,一听这个凶凶的老头是付敞亮的父亲,乐了:“伯伯,一大小伙子当个裁缝,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