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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ldo;那是当然。&rdo;我说。

&ldo;才不是那样!&rdo;兰子转身，露出她独特的美丽怒容，&ldo;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在这起连续杀人事件中，如何将地狱的奇术师从主要因素中排除才是最重要的事，那个独臂男人阻碍了所有线索的解决。&rdo;

反正我总是无法理解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威廉&iddot;约瑟夫&iddot;达曼神父左手拿着1本破旧的《圣经》站着。墓园的挖墓工正检查庭院角落4个新挖的墓穴，1位挖墓工是佝偻的矮小男人，兰子不断打量对方，低声说，好像雨果的《巴黎圣母院》1中出现的钟楼怪人，但我倒觉得1排银色圆扣的圆领神父服装让我想起艾勒里&iddot;奎因的《中国橘子之谜》2。那篇作品的蹩脚结局，不管读多少次都觉得生气。

达曼神父发现我们走近，双手大开，夸张地表示欢迎。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皱纹，露出优雅的笑容‐‐我认为那是伪善的笑容。

&ldo;欢饮你们来!我们一起为4位即将前往天国的朋友祷告吧!我们在天上的父……&rdo;

我很担心他会伸出那双巨大的手掌要我们于他握手。

&ldo;不，达曼神父，我们不是为了死者而来，而是有事找你。棺木抵达前还有一些时间，我们想向你请教1点问题。&rdo;兰子轻轻摇头，清楚地说出来这里的目的。

&ldo;问题?什么问题呢?&rdo;神父摇头，不解地说。

&ldo;你为什么要来日本传道?&rdo;

&ldo;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do;

兰子没有搭腔，等他继续说下去。

&ldo;和我到四周走走吧!&rdo;达曼神父邀请我们，在墓碑之间徐徐前进。

墓园内虽然到处都有树木，但树上都没有叶子，细小的树枝直直地伸向蓝天。

&ldo;我呼叫你们从深渊出来……&rdo;他凹陷的眼睛眯得更小了，声音里却缺乏往常的说服力，&ldo;我就告诉你们吧!我会来这个国家，是因为我在美国就一直在追寻&lso;恶魔&rso;。&rdo;

我愣了一下，不懂他突然间在说什么。

&ldo;我是为了除掉拥有恐怖力量的恶魔而来。&rdo;达曼神父重复，在胸前画十字架，常见的笑容隐于脸上的深刻年轮中，&ldo;我父亲是驱魔人。&rdo;神父又说出奇怪的话，&ldo;兰子、黎人，你们知道驱魔人吗?&rdo;

&ldo;也就是基督教的驱魔师。&rdo;兰子颔首。

&ldo;没错，就是能驱除恶魔的人。家父叫弗朗西斯科&iddot;约瑟夫&iddot;达曼。在美国，他是个非常出名的驱魔人，既是伟大的圣职者，也是伟大的咒术师，具有灵能，对邪恶之物的降世非常敏感，同时也是优秀的心理学家。他曾驱逐无数附在人身上的恶灵，也曾多次与来自地狱的使者苦苦奋战。&rdo;达曼神父深蓝色的眼瞳恍惚遥远，沉浸于记忆深处。

即使在这庭院深处，仍能听见马路上的车辆声音远远传来。

&ldo;灵与恶魔真的存在?&rdo;兰子问。

&ldo;你相信神的存在吗?&rdo;对方反问。

&ldo;不，我是无神论者。&rdo;兰子答。

我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的精神是否正常。

&ldo;那么，对你来说，恶魔或许不存在。恶魔并不是实体的存在。而是指盘踞人类脆弱心灵的病魔。但有时也会化为实际形貌出现。&rdo;

&ldo;什么样的形貌?&rdo;

&ldo;人类的兽性、自我崩溃、对欲望的执著、沉溺异端的冥想、走向幻灭、发动导致毁灭的战争等等，数不胜数。&rdo;

&ldo;真是抽象。&rdo;兰子点头，&ldo;言归正传，你的父亲怎样了?&rdo;

达曼神父停在光秃秃的栗树下，天空的颜色淡薄如被水洗去的水彩，湿冷的地面因下霜而冻凝。

&ldo;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12岁的少年，某夜，1位女子来家父的教堂敲门，要求与家父见面。这位女子约莫30岁，说自己是寡妇，丈夫最近因车祸死亡。&rdo;

&ldo;任何人1眼就能知道她身上有病。褐色的头发几乎已经掉光，只剩额头有几根头发粘贴着，脸颊消瘦，脸色铅灰，瘦骨嶙峋，吐出的气息带有1股腐烂的洋葱味。在父亲的招呼下，她进入了教堂，眼眸里却有1丝异样的畏惧。她的肚子很大，明显已经怀孕。&rdo;

&ldo;父亲引导她开口，她竟倾诉说，自己肚子里的胎儿不知何时被换成别人的胎儿，现在肚子里的并非自己的孩子。在我听来，这根本就是一出荒谬的闹剧，但父亲凝视她的身体，经过透视，要求她更详细地说明。想不到，她竟然说在自己腹内的东西是&lso;恶魔&rso;。&rdo;

&ldo;令尊真的相信她?&rdo;

&ldo;没错。家父已深刻体悟我尚未明白的天主教奥义，所以对神圣之物或邪恶之物一目了然，立刻可以分辨。&rdo;

&ldo;身为经验丰富的驱魔人，父亲彻底清洁教会内部后，开始驱除恶魔，因为附在这女人身上的恐怖恶魔是父亲从未见过的。&rdo;

&ldo;是什么样的恶魔?&rdo;

&ldo;父亲说，那是从远古时代起就盘踞在地球的魔王之1父亲很谨慎地询问被恶魔附身的女人各种问题，因为恶魔擅于说谎骗人，提问时必须非常小心。在长时间与那个恶魔进行充满恶意的对话后，父亲终于拆穿恶魔的真面目。父亲说他叫&lso;别西卜&rso;，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竟惊骇得背脊发冷，因为别西卜是堕天使路西法手下的恶灵，是非常有名的怪物魔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