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只剩下顾之溶一人,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出神。
没过多久,门口有脚步声传来,顾之溶以为是小桃取水回来了,没太在意,那个梦太过真实,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娘娘,您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顾之溶转过头,看向来人,竟是梨雪,手里抬着托盘,碗里的东西冒着热气,如果没猜错的话,是药。小桃也进来了,手里拿着水壶。
顾之溶欣喜的看着梨雪,当她走到床边的时候,顾之溶将梨雪拉入怀中,眼泪哗地就流下来了,哽咽着说,“梨雪,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你已经死了,阿爹和哥哥也死了。”
梨雪一脸狐疑,微愣片刻后安慰道,“娘娘,说什么胡话呢?我们都还活得好好的,您都说了,只是一个梦,不要太在意,再说了,梦都是相反的。”
顾之溶哭了一小会儿便收住泪水,问道,“梨雪,现在是哪年哪月?”
梨雪把顾之溶从怀里拉开,满脸疑惑,“娘娘,您忘了?陛下登基刚满一年不久,今日是延宁二年六月二十四日。”
梨雪一脸担忧,用手探了探顾之溶的额头,说道,“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脑子烧坏了,奴婢这就去找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延宁是现如今南乌的年号,前皇帝叫景安帝,一年前沈君辰登基,改年号为延宁。
顾之溶扑哧一笑,“梨雪,我刚才同你玩笑呢。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吗?”梨雪还是有些担忧。
“真的没事。”顾之溶回答,转而说道,“你帮我把桌上的药拿过来吧,再不喝,都凉了。”
“好。”
就在这时,小桃倒了一杯热水递过来,“娘娘,这是您要的热水。”
“嗯。”顾之溶喝了水后又接过梨雪手里的药。
梨雪看着顾之溶将药喝尽后,接过顾之溶递过来的碗,说道,“娘娘,世子过几日便又要回北玄了。”
世子指的是顾之涯,顾之溶唯一的哥哥。
顾之溶心中一惊,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来,装作无意地问道,“哥哥什么时候出发?”
梨雪回答,“六月二十六日便走,也就是后日启程,明日世子会进宫,肯定会来与娘娘您告别。”
这也许只是巧合。
顾之溶心中又想起另一事,她嫣然一笑,问道,“你如何知晓哥哥是明日来,而不是今日或者后日呢?”
“这”梨雪吞吐了一下,眼中划过异样,微笑着回答,“娘娘,这是奴婢猜的。”
顾之溶定定的盯着梨雪,捕捉到了梨雪眼里的异样。
那异样……是紧张。
呵猜的,竟猜得如此准确,看来不能再把梨雪留在身边了。
只怕这不是巧合,具体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