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顿时恍然大悟,抬起头看向景妍,却发现景妍已经快跑两步跟上队伍了。
酒店是特案队到达胡德市以后,沈队派人帮忙订的,是五星级酒店,路鹤鸣和樊征一间,宋星桥和队里来的法医韩杨一间,祁盛和景妍都是单独一间房。
已经是夜里十点钟,路上堵满车,车灯星星点点汇聚成一片海,刺耳的鸣笛声此起彼伏,行人急匆匆地来往,一路上冒了绿芽的树上缠绕的彩灯亮起璀璨的光芒,火树银花布满整条路,在尽头都消逝不去半分灿烂。
小刘负责开车送特案队队员们回到酒店,一路无语,特案队队员们都特别安静,有的斜靠在座位上合眼睡觉,有的拿手机和家人报着平安。
小刘将车停在路边,就在特案队队员们都打开车门要走的时候,他忽然喊道:“祁队,我们沈队来信息了,说关于刘荣,要通知您一声。”
祁盛脚步微微一顿,转身,手肘轻抵在车窗上,见小刘打开手机展示一张图片,说道:“关于刘荣那个卖y嫖娼的案子破了,窝点被一锅端,而且发现这是个很有序的组织,每个女人手臂上都印有这个图案,沈队怀疑这个组织不止这一个窝点或不止进行这一种犯罪活动。”
祁盛点头,看向手机上那个图案。那是个大写的,纯黑色的,竖粗横细,两侧开口处还微微向上挑,看上去十分诡异。
祁盛看着着熟悉的图案,呼吸一窒。
景妍也看到那个标志,大脑“嗡”地一声,迅速跑到车窗前,用手肘将祁盛一把顶开,直到看清,呼吸都微微有些颤抖。
祁盛略有些疑惑地看了景妍一眼,沉默,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景妍看上去,似乎也认识这个图案。
第5章睡美人(5)
其余队员们都已经回屋。
景妍和祁盛正好住对门,她从祁盛手中接过房卡,下一瞬,就被男人紧紧钳制住手腕。
男人五指渐渐收紧,的手在冷白皮的衬托下格外漂亮,骨节分明,五指纤细修长,微微用力紧绷,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清晰。
可景妍此时此刻可没心情欣赏这只手,眉梢轻轻向上挑,一双狐狸眼眼尾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妩媚危险的弧度,用力抽回手,却被男人攥的更紧。
“祁队,什么意思?“
祁盛眼睫翩翩垂下,随即推着景妍的肩膀把她按到冰冷的墙壁上,一双犹如冰锥的深邃眼眸一刻不动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刚刚那个图案,你认识?”祁盛嗓音冰冷,质问道。
景妍微微一怔,抬眸对上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他漆黑的瞳仁里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芒,有几分疑问,也有几分警惕。
酒店走廊的灯昏暗发黄,带着几分靡乱纷奢,景妍敛了敛眼睑,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在眼底拓下一层变幻的阴翳。
她的呼吸也略有些不稳,嗓音发颤:“我家人的死和这个图案有关系。”
女孩眼神清亮,藏匿着悲哀与坚韧,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褪去一身硬刺,便只剩下柔软,让人忍不住地怜惜。
祁盛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沉默片刻,便松开手,微微抿了抿唇,嗓音里也酝酿出悔恨和愧疚:“对不起,景妍,对不起。”
第一声对不起,是因为刚刚他怀疑了她质问了她,引起了她哀伤的回忆,第二声对不起,则是因为八年前的案子。
九年前,祁盛十九岁,加入了特殊案件侦查队实习,当年的队长还是祁盛的师父景殊。八年前,当时特案队成立一周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破案率在整个刑警界都是数一数二。
可在北城市忽然爆发了一场连环杀人案,目标是北城市局的警察,当时许多同志接连离奇死亡,死后身上都会被留下一个黑色的的图案,没有其他任何证据和线索,特案队的侦查陷入死局。
直到后来,特案队队长景殊被疑似凶手约见,独自前往,随后失踪,又五天以后,景殊的尸体在北城市远郊的山沟里被发现,同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随着景殊殉职,侩子手的杀戮也停止了,而这个案子成为了国家的机密案件,渐渐消失在大众视野中,却给无数刑警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而这个案子也成为了祁盛的一个执念,一个心结。
“祁队,我知道当年的前辈们都尽力了,你也尽力了。”景妍无所谓地轻笑一声,随即转过身,刷了门卡推门走进了房间。
看着眼前的门缓缓关上,祁盛攥紧手中的房卡,深吸一口气。
陈年旧案的线索再度浮现,不知暗处酝酿着什么罪恶。
景妍一向起得很早,刚洗漱完就听到路鹤鸣来敲门:”小景同志,我们要出发了。”
景妍缓缓推开门,便看见祁盛神色冷峻严肃地匆匆走过来,对大家说:“刚接到的消息,刘荣死了。”
宋星桥显然十分意外,一双圆眼瞪得很大,沉默了几秒,忍不住问道:“他没有被拘留?”
路鹤鸣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念在他的确两个月都没有嫖过了,又为警方提供了信息,录了口供按了手印写了保证书也罚了款,然后就放走了。”
一队人坐上车,前往案发现场。
昨日晚上刘荣被释放后,就来到了近郊的老家居住,家中父母已经逝去,只有刘荣一人,今日早晨村委会登记回村人员敲门没有人回应,便推门进去,发现刘荣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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