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里的座位被过道一分为二,一边是三排坐的,一边是两排坐的。他和骆海的座位挨着,是两排座的,靠窗。
“10d10f…”乔荆玉念叨着他俩的座位号,在一排座位旁停下,看到座位上的人愣了愣,又低头看手机,确认了一遍他俩的座位号,“10d10f,没错呀。”
座位上的中年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这弄得乔荆玉不自信了,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订票记录,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车厢。
“那个…”乔荆玉想了想称呼,“大叔,这是我的座位。”
中年大叔没理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乔荆玉又重复一遍,并且加大了声音,“大叔,这是我的座位,麻烦你让一下。”
“你的座位?”那人坐着不动弹,一脸不耐烦,大着舌头说:“你的座位咋了?你坐啊!这不是空着吗?”
他朝旁边的空位努努嘴,示意乔荆玉去坐旁边那个。
这人满脸通红,一身酒气,说话也含含糊糊的,不清不楚。乔荆玉觉得他可能喝醉了,耐心解释:“这两个都是我的,我们还有一个人呢。”
“两个都是你的?”酒晕子瞪大眼睛,显得有些面目狰狞,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操你妈!”然后嘴里又恶狠狠地吐出一句方言,乔荆玉听不懂,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你!”乔荆玉脸一下子红了,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他从来没有被人骂过这么难听的话,最重要的是,这个人骂了他妈妈。
过道里还挤着一堆人,有些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不断的催促着。
“往前走呀,怎么不走了?”
“就是呀,堵在这里还让不让人过了?”
乔荆玉听着催促声,心里更加着急,脸也更红了,四处张望着想看看有没有乘务员,想找乘务员解决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骆海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乔荆玉一转头,正好撞在骆海身上。
骆海低头看了一眼,乔荆玉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他把人往后一拽,拉到自己身后,冲赖在他们座位上不走的中年男子说:“让让。”
骆海身材高大,提着大行李袋的手臂上因用力鼓起肌肉,隐隐潜藏着巨大爆发力,很有威慑感。
中年男子一个激灵,酒都醒了一大半,不情不愿地开始挪动屁股。人都是欺软怕硬,眼前这小子一看就狠,他不敢惹,捞起小桌上的矿泉水就要走。
骆海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往地上看了看,冷声说:“擦干净。”
这人刚才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特别恶心,很容易就会被人踩到,尤其是他们还要坐在这里。
中年男子当然不愿意擦,虽然这口痰是他吐的,但现在他也觉得恶心,就站在那里不动弹。
他不肯擦,骆海当然不会让他走。
倒是后面的乘客不愿意了,都等着落座呢,纷纷催促:“快擦呀,还磨蹭什么呢?自己吐的痰还嫌恶心吗?”
“就是,真没公德心,5岁的孩子都知道不能随地吐痰!这一个大人还没孩子懂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