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骆海是能理解江博臣的。
江博臣是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外表英俊儒雅,事业有成,是重点高中的校长,在这个城市社会地位也高。
且不说他本人想要再婚,拥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或者说再有一个孩子,是一件正常的事。就算他主观上没有这个意愿,单凭借着他的条件,都会有很多人抢着给他介绍对象的。
这些骆海都能理解,但他还是心疼乔荆玉,因为心疼,心里的想法自然也跟着双标起来。可见,人都是很难做到真正的客观。
骆海看着乔荆玉,说:“不是,你不需要那么懂事。你也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你现在就很好。”
他其实很少这么直白外露的说话,但乔荆玉这样的脑容量,他又担心自己说不清楚,乔荆玉就不会明白。
体温计“滴滴滴”的响起来,打破这瞬间的安静,骆海凑近乔荆玉,从他宽松的领口抽出那根电子体温计。
只眨眼的功夫,乔荆玉顺势抱住了他,“抱抱我,好难受。”
滴滴滴……
体温计还在响着,上面显示38度,乔荆玉发烧了,全身都热哄哄的。
骆海把体温计摁灭,怀里就像抱着一团温暖的云,这让他觉得如在梦中。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他会一辈子陪在乔荆玉身边,不论以什么身份,朋友,或是兄弟。
大年初一。
乔荆玉本来是要给姥姥姥爷拜年的,但因为突然发烧,这个计划只能作罢。
在微信上领了姥姥姥爷的大红包,他想着应该送骆海点新年礼物,想来想去,骆海什么都不缺,也没表现出对什么东西的强烈兴趣,就是挺爱做题的,于是就在网上下单了二十斤数学题。
应该够他直播刷题一阵子了。
乔荆玉得意一笑。
“笑什么呢?”骆海穿着睡衣从洗手间里出来,刚洗完脸,手心还有点湿润,贴了贴乔荆玉的额头,“还是有点热。”
他躬身弯腰,因为离得太近,乔荆玉甚至能从微敞的领口看到他的腹肌,一瞬间感觉脸也热了,别扭地躲开他的手,“是你手太凉了。”
骆海没说什么,取了一旁的电子体温计,让他再测一次。
这时门铃响了。
骆海说:“我去开门。”
江博臣昨晚没有过来,打了一堆电话,乔荆玉一个都没接,又把电话打到骆海这里,说今天过来。
骆海想着肯定是江博臣,打开门却是乔横。
“奶奶让我来看乔乔。”乔横打量着前来开门的人,眼神堪称犀利,“刚起来?”
骆海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嗯,乔乔也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