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入了冰冷的海底,带着最深的绝望,与恐惧。不知是在何时失去了意识,又是在何时恢复。
意志昏沉间,阴阳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她,沉重,压抑,冰冷,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想要呼救,却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直到一只微凉的手触及她的额头,身上的枷锁顷刻间瓦解,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便看到了荒川之主。
&ldo;醒了?&rdo;熟悉的声音透出一股温和,无端的令人感到安心。
阴阳师张了张嘴,却一时间发不出声音,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这才察觉出喉间的干涩肿痛。
&ldo;别乱动,你有些低烧。&rdo;荒川之主说。
接着便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虽然没有力气抬头去看,却能清晰的辨别出清水从壶中流入水杯的声响。
水声停止后,那脚步声又转了回来,杯底与地面接触后,便有一双手想要将她扶起来。
阴阳师意识到可能是要吃药了,于是翻了个身,双肘拄着枕头,勉强将上半身撑了起来。
接过水杯和递过来的药丸,乖乖的吃了下去,荒川之主想要取走她手中的水杯时,阴阳师却忽然说:&ldo;你会讨厌我吗?&rdo;
她没有看荒川之主,只是定定的注视着手中透明的水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这句话。
荒川之主有一瞬的微愣,见他没有回答,阴阳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ldo;你会讨厌我吗?&rdo;
声音淡淡的,轻轻的,仿佛说的重了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只手摸上她的头顶,荒川之主安慰道:&ldo;怎么会。&rdo;
将阴阳师手中无力握住的水杯拿走,同时留下了一句:&ldo;别想太多了,先好好休息。&rdo;
&ldo;哦,&rdo;阴阳师乖乖的躺了回去,面上无喜无悲,似乎那不过是尚未清醒时的一句普通问话。
见她似乎再次进入了睡眠的休息状态,荒川之主叹了一口气,这才将药品和器具整理好,向外走去。
昨晚,影子侵入的那个梦境,终究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
门外是令狐非墨,晨间醒来后便不顾醉酒后的头痛跑了过来,一心想要确定阴阳师的&lso;安全&rso;。
他离开的太过焦急,就连唐幕年难过的表情都没有注意到。
荒川之主来到屋外的走廊上,顺手也关上了外面的这扇门,以保证他们的谈话不会被阴阳师听到。
&ldo;我爹还好吗?&rdo;清早过来就被挡了回去,之后又是借着阴阳师生病的借口阻拦他进入探望,就算再想进去看,他也不能直接去闯屋子。
&ldo;刚刚醒了,吃过药之后又睡了。&rdo;简短的回答却清晰的诉说了情况。
&ldo;昨晚你一直都在她身边,又怎么会生病?&rdo;在昨夜凌乱的记忆中,依稀记得是荒川之主将阴阳师带走的,那时还不算太晚,相比之后闹到深夜的式神来说,阴阳师的作息并未被改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