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李老师需要应援么?&rdo;李即非还在想说些什么,骆玢的消息又过来。
&ldo;那么夸张。&rdo;李即非无语,&ldo;你要是感兴趣,来便是了。&rdo;
明天下午三点半,市图书馆。
大热的天,市图还特别远。要放在平时骆玢肯定懒得去了。可现在显然不一样。
&ldo;天很热,别勉强自己。&rdo;李即非又说,&ldo;噢,我妈妈的车还回去了,所以没办法载你过去。不好意思。&rdo;
唉,骆玢有些失落,他还在想着再蹭一回车呢。
&ldo;好的,你忙吧,我明天自己去。&rdo;
骆玢大中午吃了饭,回宿舍躺了一小会儿,就出门坐了公交。他偶尔也会勤俭节约一点。之前去云州花了一大笔,又叫了一小段时间外卖,眼下木清的经费还没跟上。骆玢也觉得自己花得狠了些,干脆能省点是一点‐‐恰好学校还有直达车到市图,虽然相当于从起始站到终点站的距离,但好歹车上有空调,车上没什么人,骆玢歪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眯着眼睛打瞌睡,公交电视里放着洗脑的婚纱广告。
不断有人上车,不断有人下车。广告声倒是小了下去,又上来一群大妈,说着他听不懂的鹭州方言,就像他在幸州一样,大爷大妈身手矫健,满街&ldo;依伯依姆依嗲依妹&rdo;,鹭州这么多年被包装得如此小资,实际上照样人间烟火,到哪里都还是生活。
骆玢听着报站,下一站便是市图。
李即非的讲座到的人还挺多,男女老少都有。骆玢诧异,原以为这么变态的天气不会有人想要出门,不过看来闲得没事的人不止他一个。骆玢找了个靠前排的位置坐着。李即非今天穿一件白衬衫,戴个金丝边眼镜,头发也剪短了些‐‐骆玢平时没怎么看李即非戴眼镜,但是戴着眼镜……专家味道更浓一些。
骆玢不由自主地想到之前看过的某本小说里也玩了这个梗,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即非开始讲课,骆玢坐在台下认真地听着。
每一处土地,每一个名字,都有一段故事。李即非查阅了相当之多的资料,短期内自然无法一一整理完毕,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讲座,哪里能全部条分缕析地讲完呢?就算是讲得完,恐怕大家也是困得不行了。李即非特意挑了两处老街区为重点,地名变迁穿插诸多小故事,虽然有将题目缩小化的嫌疑,不过谁也不在意。
骆玢歪着脑袋,听着李即非娓娓道来。他讲课进步其实挺大的。不知道是内容本身就不至于乏味,还是他被感情蒙住了眼睛?那时候万分痛苦的上课经历,骆玢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眼下倒是几乎记不清了。
担水街,打索巷,鹭港……鹭州的地名是怎么来的。李即非明明看上去那么年轻,骆玢眯起眼睛,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真像一个得道成仙的老妖精。
他老的时候,估计也是这样,慢吞吞地跟你讲:&ldo;你知道吗,嘉禾岛原来叫做念明岛……&rdo;
想着想着,骆玢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ldo;我刚才很好笑吗?看你一直在傻笑。&rdo;李即非结束了讲座,听众纷纷散去,只剩骆玢一人。噢,还有赵馆长。
&ldo;哎哟小非,不错嘛,第一次讲座?我可不信……这位是?&rdo;
&ldo;噢,我学生,骆玢,今天特意跑过来听讲座的。&rdo;
&ldo;你这么年轻就收学生了?不得了不得了,快赶上你爸了!&rdo;赵馆长嘿嘿笑,&ldo;下回还请你来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