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是一阵嘎吱乱笑。
骆玢不觉得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他很少来北方,也对北方没什么好感。北方怎么那么冷?在屋里待久了就觉得闷,屋内臭烘烘的。吃了三小碗面条,骆玢才勉强觉得自己的肚子没叫得那么厉害了。
一桌子的人早就吃完了,不过是围在一起聊天。骆玢是唯一一个动筷子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异样。这一大桌的人,都是来自天南海北的硕士博士,有些年纪大点的,骆玢都分不清是老师还是学生。
这一桌津州大学的学生比较多,还有几个北方学校的,不是有什么岛国米国学校的学生么?骆玢偏着头听了听,好半天都没听出什么外语来。
算了,他外语也差,听也听不懂。
骆玢吃到第四碗面条,就不动筷子了。
&ldo;小骆同学你快多吃点。&rdo;旁边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劝他,&ldo;我们这里好像离超市挺远的。&rdo;
骆玢确实打着出去偷偷吃夜宵的主意,再说了,整张桌子上盘碗虽然摆了好十几个,但真正能吃的,还就只有那碗面条。
骆少爷还没吃过这么委屈的晚餐。
&ldo;没关系,我差不多吃饱了。&rdo;骆玢喝了点饮料,&ldo;你是津大的?&rdo;
&ldo;不是,北平外语学院的。那几位都是我们学校的。&rdo;坐他左手边的男生穿着朴实,鼻梁上架着副小眼镜,猛一看还跟梁铭有几分相似。
&ldo;你们什么时候来的?&rdo;骆玢又给自己倒了杯果汁。
&ldo;早上,直接坐车过来,还在这里逛了逛。&rdo;看来人家是组团行动,骆玢叹了口气,羡慕啊。
喝了果汁,骆玢在同学的盛情款待下又吃了第五碗面条。
饭桌聊天大约不会马上结束,骆玢解决了最基本的温饱问题,想起自己还没办理入住手续,于是和周围人寒暄了一阵儿,拿着包出了包厢。
大厅里的空气显然好多了。李康成喝了点酒,整张脸红成了猪肝色,正和另一个男生打着牌。见到骆玢出来:&ldo;噢?吃饱了?&rdo;
&ldo;嗯,&rdo;骆玢觉得他身上的酒味和烟味混在一起,实在有些不好闻,&ldo;我去哪里办理入住?&rdo;
&ldo;你跟我来。&rdo;李康成将手里的牌往桌面上一拍,又把指间夹着的烟在烟灰缸里杵灭了,这才起身。骆玢惊奇这家伙明明看上去有些醉了,但步伐还算挺稳,&ldo;出门就是。&rdo;
李康成说得没错。
出门左拐不到两百米,黑漆漆的夜幕中一栋小楼显得格外温暖可爱。一出门骆玢迅速又被冷风吹醒,刚才屋内的二氧化碳烟气酒气早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仿佛刚才的温暖都是错觉。
是津大自己的招待所。李康成虽然半醉,但调动着残存的理智帮骆玢办完了入住,转身把卡拍在骆玢手里:&ldo;我就不上去了,有事联系。&rdo;
骆玢点点头,李康成转身出了门,消失在寒风中。
是不是应该给这位仁兄配个潇洒豪放的bg……
坐电梯,上四楼。招待所半旧不新,地毯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骆玢特意拐到走廊尽头看了看紧急出口,然后找到房间,&ldo;滴&rdo;一声,刷卡进屋。
双人标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骆玢把包甩在床上,拉开窗帘,屋外夜色凄寒,没有什么好风景。窗户可以打开,但鉴于现在的温度,骆玢还是拉上了窗帘。
有空调,可是吹了半天也没感受到半点温暖。虽然是屋内,但坐久了也冷。骆玢抖了会儿腿,打电话给楼下总台:&ldo;你们空调是不是坏了?&rdo;
&ldo;我们的空调只制冷不制暖。&rdo;前台小姐姐的声音特别温柔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