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一路无言的带着容云初走到了御花园,远远的便能看见不远处的亭子内,一头发色明显的祁越城正端坐在其中。
在走到附近有些距离的时候,喜公公便停了下来,“容小姐,太上皇就在亭中了,你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想了想,喜公公又侧头望向容云初,叹了口气道,“杂家虽然不太懂太上皇的意思,可这么多年在他身边呆着了,也是看容小姐心地善良,才想提点一二,切勿惹恼忤逆了太上皇的意思,毕竟容家除了五小姐一个,还有其他人在京城生活着。”
别看喜公公一直在宫内呆着,可越是在伴君如伴虎的环境中生存着,这种人便是越精明,他会知道有些事情,容云初也不会觉得有多纳闷。
“多谢公公提醒。”容云初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亭子那边走去,身后的喜公公看着容云初那倩影,不免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只是生错了人家罢了,如果不是生在容国公府上,只怕与晋南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可惜啊可惜。
亭子内的祁越城正自己与自己在对弈,他好像没有察觉到容云初已经到了似的,自顾自的下着棋。
“不知道太上皇叫我来有何事?”容云初可不打算在这里欣赏他对弈,主动开口道。
那刚想在棋盘上落子的手一下子顿住了,一头白发晃了晃,他皱着眉,有些不悦的转过头看向容云初,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泽,容云初却一点也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目光,一瞬不移。
“好一个容家的女娃,你父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果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祁越城阴阳怪气的说道,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的脾气似乎也有些变化了。
“太上皇这就说错了,我在外公身边呆的更久,我那所谓的父亲能教导我什么?再者说了,既然大家在我的头上放上那么一顶‘高高’的帽子,我想就算我现在再怎么故作温婉,太上皇也不见得会有多欣赏我。”容云初不卑不吭的说着。
祁越城眯了眯眼睛,鼻子里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棋子随手一扔,“真是晦气,这棋也下不去了。”
说着又看了眼容云初,想了想道,“来,你且与我下盘棋。”
容云初挑了挑眉,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想要太过分,便听话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拿白子,我拿黑子,一局定胜负。”说着,祁越城已经拿起一个黑子落下,容云初不紧不慢的跟上,心思淡然。
“我希望你离开谨之。”这棋下到一般,祁越城突然开口道。
原本捻起棋子的容云初手腕一顿,随即又恢复自然的将棋子落在黑子前面,阻碍了他的去路。
“这并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问题,太上皇难道忘记了吗?当初我已经拒绝过了一次,是谨之他……不舍得罢了,如今您又这么说,还真是教我为难。”容云初语气淡然的道。
祁越城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话虽如此,可祁越阳的个性,他当真是有些头疼的,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子有这么深的执念,他也不希望自己棒打鸳鸯,可偏偏这容云初的身份,怎么都不行啊。
“那么你便离开京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祁越城的声音有些凉飕飕的,说的那么干脆,只怕是心底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容云初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的恼意,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了。
“我本就不想来京城的,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认识这里的任何人,潇洒的一个人生活,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发生了,您让我这辈子都不回京城?这未免有些开玩笑了。”容云初说完,当真笑了起来。
“我不是开玩笑,你难道不替你那两个姐姐想想?你以为你把容贵妃带出宫了,我就不知道了吗?”祁越城冷冷一笑,手里抓着能够制住容云初的弱点。
容云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抬眸望向祁越城,根本不管他的身份,眼中酝酿着寒意,那眼神,连身为王者的祁越城也忍不住抖了抖,有些诧异这姑娘的气势。
“你是在威胁我?”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你若是要这么认为,也可以。”祁越城不承认也不否认。
容云初怒极反笑了,她轻轻的弹了弹手中的棋子,棋子落到棋盘上,瞬间整个棋盘连着整个石桌都一下子碎裂了开来,那些碎石都掉落在祁越城的身上,把他都给弄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