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往外走,聊着种种与案件无关的话题,这些都让凯茨感到是该离开休息一阵儿了。穆尔离开时,她想是不是可以邀汤姆一起喝一杯,之后再放他回去和旺达卿卿我我。她盯着墙上的记录单,上面列有与伯尼说过话的人的名字,还有那些似乎对他稍有了解的人的名字。她在屋里踱着步、等着众人离开,希望自己能在心里生出对受害人伯尼更多的同情,对案子有更多的使命感。很奇怪的一点是伯尼与一些人成了朋友,但与另一些人他根本就没搭过腔。正在想着,她听见比利&iddot;廷格尔的声音,转过身来,问:&ldo;什么事?&rdo;
比利笑容满面,他说:&ldo;没事儿,我要走了跟你说声再见。&rdo;
凯茨有点惊讶,心神分散了一下,说:&ldo;这样啊,再见,比利。&rdo;
她又转过身冲着图片墙。身后的比利嘟哝了两句什么然后关上门,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跟约翰&iddot;伯尼先生在一起了。但是她并没有一个人的感觉,作战室内惯有的喧嚣好像还在她耳边回响,而且因为突然的安静显得更加突出。
她抓了把椅子,反着骑在上面,下巴趴在椅背上,身子一下一下地晃着椅子,像个小孩摇着木马。她有节奏地左看看,右看看,下看看,试图从伯尼的脸上看出点奥秘来。
&ldo;我很高兴你死了,傻冒!&rdo;
这是凯茨脑海里突然自发地冒出来的一个念头,但是她分明听见了有人在这样说,声音像自己的又不全像。
天呐!
&ldo;你这个傻冒,我很高兴你死了。&rdo;
凯茨又听见了自己说。她看着伯尼的脸。是不是因为他笑的时候眼睛还是圆睁着,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呢?为什么她对自己这样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错?接着她又听见自己的声音:
&ldo;伯尼,有的人喜欢你,有的人很讨厌你。你是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是不是?是不是因此你才被人给宰了?&rdo;
这时她听见门开了,有人咳嗽。
&ldo;安琪尔?&rdo;
&ldo;比利说我或许能在这儿找到你。&rdo;
&ldo;是,太累了不想回家。你怎么样?&rdo;
&ldo;还行,想去喝一杯吗?&rdo;
凯茨看了看表:&ldo;我想还来得及。
她又转过身,几乎是满怀希望地又看了一眼墙上伯尼的画像。
&ldo;有什么事感到烦心,凯茨?&rdo;
凯茨回答时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ldo;是,是。但是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rdo;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耸了耸肩说:&ldo;唉!管他呢!我们去喝酒。
他们去了葡萄酒吧。安琪尔喝啤酒,他为凯茨要了她常喝的威士忌加姜汁。又要了几包花生,扔在桌子中央。他的开场白是:&ldo;这儿的啤酒跟马尿差不多。
&ldo;因此我才喝我的威士忌呀。&rdo;凯茨说着举起了杯子。
&ldo;你有没有听说鲍勃的指甲被拔掉了一个?&rdo;安琪尔说,&ldo;他妈的木片扎得挺深,他一直得打青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