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歪头,没注意到他眼里浮出的一层水雾,对他说,“今天天气真好,李相垣,祝你以后一帆风顺,那我走啦。”
第39章三十九颗星
听陈向良讲完,姜初宜久久无言。
她好像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明明故事主角是自己,但是却始终代入不进去。
这些年,在学校、在剧组、在各种活动中,姜初宜遇到过很多人,与他们相交的缘分或深或浅,更多的,都只是萍水相逢。对她来说,那些不太重要的人或事,她全部遗忘地很干净。
姜初宜想起自己对宗也道歉时,他一句接着一句的“没关系”。
她拉着他炒作。
没关系。
她忽冷忽热。
没关系。
她忘了他。
也没关系。
姜初宜忘记是怎样回到车上的。
车钥匙插了几次都没成功,她意识到,现在自己应该不适合开车。
她将额头顶在手背,整个人半趴在方向盘上。
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有几声鸣笛声猛地响起,姜初宜缓慢抬起头。
后方的车停住,有个大哥走下来,弯腰询问:“你没事吧?”
她陡然回神,瞳孔慢慢恢复焦距,摁下车窗:“我挡您道了吗?”
大哥盯着她苍白的脸色:“没有,我看你坐这儿挺久了,没什么事儿吧?”
姜初宜摇头。
“行。”大哥嘀嘀咕咕又走了。
姜初宜拉开中央扶手箱,找到一盒薄荷糖,倒出来几粒,丢进嘴里。
一丝清凉在舌尖散开,她的情绪终于趋于平静。
她望着挡风玻璃,忽然感觉宗也有点陌生,自己好像从来没真正认识过他。
记忆里被忽略的细枝末节,一点一点抽丝剥茧。
意大利时,宗也似是而非地小心问她,为什么没认出他。在生日那天,小钟在袋子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那张被塑封起来的老旧相纸。在那个夜晚,小雪慢慢地下,宗也明明笑着,那双泠泠的黑眼睛看向她,却仿佛下着雨,寂静又无力。在跨年夜,宗也抵挡不住酒意的侵袭睡去时,她在他脸上看到的眼泪。在那首歌的结尾,他声音压抑的初一祝福……
……
……
夏天的上海,早上刚过六点,天际已经微微泛白。姜初宜拿起手机,打了个车回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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