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夸我容貌好,羡我武功俊,这样的我,你舍得放弃?&rdo;赵钦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吴纾梨算是听明白了,赵钦是担心她骗他。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她现在才知道,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被人捅一刀,而是被人用透明的看不见的武器一刀一刀地刮心。
她眼角微酸,不低头地说:&ldo;赵钦,你再好也不关我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你放一千、一万个心吧,我对你已经没有非分之想,更没有非要你不可,你是好,可惜你再好又如何?&rdo;
他再好,他再好也不要她,他在她的眼里是宝,而她在他的眼中是草。她也是要自尊的,皇上给他赐婚,他都不要,那她还能如何,等他想通?不,他不是那种由别人改变他心思的人。那么等他同情她?她更不要,既然早已知道他们的结局,她怎么可能傻傻地坐以待毙。
但还是迟了,放在他身上的心,要收回并不容易,痛得心如刀割,令她几乎要抓狂,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不去想他,心也慢慢地静下来了。可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呢?她那颗不争气的心又起了波澜,但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傻了,人傻一回就够了。
赵钦望着吴纾梨冷若冰霜的脸,唇角扯了一下,闻言放下了手。哪里知道,她抬起脚就往他的胸膛踹来,他眼一动,大掌猛地抓住她的脚踝。
&ldo;啊!&rdo;吴纾梨痛呼一声。虽然知道她打不过他,可真的被他抓住了,她没有懊恼,盛气凌人地说:&ldo;赵钦,你别占着功夫比我好就欺负人。&rdo;
掌心下的脚踝很滑腻,赵钦斜着眼看了一下,白皙小巧、玲珑剔透,看着就忍不住想将她的小脚丫放在胸膛上,他甚至觉得被她踢一脚也没什么不好的,有些懊悔自己抓得太及时了。
&ldo;赵钦,你给我滚,听到没有!&rdo;吴纾梨收了收脚,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她越是用力,他的手劲反而越是加重,到最后,她的脚踝都疼了,她也不动了,就拿眼睛瞪他。
好半晌,赵钦松开了她的脚踝,修长的指尖在她的脚踝上流连不舍地移开,见她快速地缩回了脚,他几不可见地抓了抓手心,总觉得手心痒得厉害。
&ldo;你还想怎么样?&rdo;吴纾梨睁着大眼,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赵钦垂头看着她,因方才的挣扎,她的衣襟散开了不少,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脯,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在她的胸口上吻一口,下腹燃起一股火团,他猛地往后一退,一声不吭地离开转身走人。
吴纾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敢哭出声,她就知道,他是来戏弄她的。太可恶了,赵钦,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他怎么可以!
怕自己的哭声被人听到,吴纾梨用力地咬着被褥,将那被褥当作赵钦的肉狠狠地咬着,泪水浸湿了被褥,她哭得双肩发抖。
为何要这么侮辱她?她既然答应不会纠缠他就不会再纠缠了,他却执意过来要一个答案,甚至故意试探她。若是方才他亲吻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迟疑,是不是马上要被他冷酷无情地羞辱?
吴纾梨哭得眼睛发痛肿胀,直到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她松开了被褥,唇角因为太过用力而阵阵发麻地疼。她悲愤地捶了好几下被褥,流干眼泪的水眸发红地盯着赵钦离去时的方向,&ldo;赵钦,这一辈子都别让我再遇到你!&rdo;
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遇到他,更不想再看到他,若是可以,她现在巴不得马上离开,再也不要踏入了京城了。
繁华如花的京城,迷乱了人眼,而她的心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便迷乱了,早知道会有今日初尝情味的悲苦,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进入京城,她宁愿待在西北,找一个夫君,相敬如宾,却可以继续没心没肺、开开心心地生活着。
遇上他,只一瞬,忘掉他,却要用她的一生一世,老天爷,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ldo;没关系,很快就要走了。&rdo;吴纾梨失神地低低呢喃。她马上就要回西北了,从此再也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