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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1页）

&ldo;是的‐‐我想我是这样相信。&rdo;狄雷尼慢慢说道。&ldo;我跟其他警察一样，不喜欢平民插手干预局里的事。但我同意市警局应该受到相当程度的平民权威控制，不能完全自治。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该有某种型态的平民控制。&rdo;

柯林斯基露出解嘲的微笑。&ldo;这世上好多决定都是这么回事。&rdo;他点头。&ldo;两害相权取其轻。索森和强森告诉我你是个不管政治的人，也就是说，你对局里的政治、内斗、小团体、个性冲突兴趣缺缺。是这样吗?&rdo;

&ldo;是的。&rdo;

&ldo;你只想安安静静做好自己的工作?&rdo;

&ldo;对。&rdo;

副市长再度点头。&ldo;我们欠你一个解释。&rdo;他说。&ldo;这不会是完整的解释，因为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何况时间不多，我们七点前必须到市长官邸。那么……

&ldo;三年前，市长的&lso;心腹圈子&rso;出现严重的安全疏失。这&lso;心腹圈子&rso;是个非正式的团体，大约十二人‐‐包括市长的个人密友、顾问、各媒体专家、竞选活动赞助人、工会领袖等等，提供他建议和主意。他们每月聚会一次，若有需要也会加开聚会。唔，这团体里有人泄密。报纸得知了他们不该知道的传言，有些人从还在讨论阶段、尚未公开宣布的计划中牟利。这问题被丢给我：内部安全是我的职责之一。找出泄密的人并不难‐‐他的名字对你不重要。&rdo;

&ldo;你怎么做到的?&rdo;狄雷尼间。&ldo;我只对你用的技术有兴趣。&rdo;

&ldo;最明显的方式。&rdo;柯林斯基耸肩。&ldo;各种不同的虚构文件交给&lso;心腹圈子&rso;的每个人，结果只有一份外泄，就这么简单。但在我们把这人踢下楼负责视察纪念碑或地洞之前‐‐这种人不能开除，公关丑闻对谁都没好处‐‐我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每星期跟五个人聚餐一次，永远是同样五个人，在其中一人家里或饭店房间或包下餐厅包厢。那群人的组合很奇特：一家下城银行的董事会主席，房地产投机客，新闻杂志编辑，某公司前副总裁，我们的抓耙子，还有布罗顿副局长。我觉得其中有鬼。这些人有什么共通点?他们甚至不属于同一个政党。于是我继续留意他们。几个月后，六人变成十二个人，然后二十人。然后他们不时招待来自阿巴尼（译注：纽约州首府。这里指州政府的人士）的客人，有次还有个来自华盛顿司法部长办公室的人。这时成员已经将近三十人，每周聚餐。

&ldo;包括你安插进去的人。&rdo;狄雷尼说。

柯林斯基露出遥远的微笑，但没回答。&ldo;我花了点时间才跟上。&rdo;他继续说。&ldo;就我能查到的范围而言，他们没有名称、没有地址、没有信笺抬头、没有正式组织、没有干部，只是个非正式的聚餐团体。我向市长口头报告时便是这么称呼他们‐‐该&ldo;团体&rdo;。我继续观察。看他们如何成长实在很有意思。他们分成三组，每周三次聚餐：一组是跟钱有关的人，一组是编辑、作家、出版人、电视制作人，另一组是警察‐‐有本地的，有本州岛的，还有几个联邦的。然后他们开始招募新人，动作并不明显，但进展扎实。还是没名称、没地址、没方案‐‐什么也没，但一些奇怪的事开始发生：某些社论，给次等小角色政客的大笔政治献金，赞成或反对某些法案的压力，某些显然经过计划、组织精良的示威游行，让某个本应坐五年牢的逃漏税的人却获得假释的沉重压力。&lso;团体&rso;迅速成长，成员包括民主党员、共和党员、自由党员、保守党员‐‐说得出来的他们都有。还是没有公开宣布，没有正式方案，没有原则宣言‐‐一概没有。但事情愈来愈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威权式的市政府，&lso;法治&rso;，让警察动粗，每个人都可以有枪。除了黑人之外，政府要更有权力。只要告诉人民怎么做，别问他们意见。因为人民其实都希望别人告诉他们怎么做，不是吗?他们需要或想要的只是半打冰啤酒，以及第四次回放的&lso;我爱露西&rso;。&rdo;

柯林斯基一瞥手表。&ldo;我得长话短说。&rdo;他说。&ldo;快没时间了。但我一时忘情。我家族一半的人都在崔布尔卡（译注：波兰境内一处纳粹集中营）变成汤料。总之，布罗顿副局长开始颐指气使。那人很行，我不否认：精明、强壮、活跃，而且嗓门大。尤其嗓门大。因此当法兰克&iddot;隆巴德被杀，&lso;团体&rso;的煽风点火组就开始工作，这是天赐良机。毕竟法兰克&iddot;隆巴德也是&lso;团体&rso;的成员。&rdo;

狄雷尼看着他，大吃一惊。&ldo;你是说这四个人毕竟还是有共通点‐‐政治角度?另三人也是&lso;团体&rso;的成员吗?&rdo;

&ldo;不，不。&rdo;柯林斯基摇头。&ldo;别误会。寇普警探不可能是成员，因为&lso;团体&rso;不招收巡官阶级以下的警察。伯纳&iddot;吉尔伯特和艾伯特&iddot;费恩博不可能是成员，因为&lso;团体&rso;里没有犹太人。不，隆巴德的死只是巧合，只是凑巧被杀，我猜你找到的那个人根本没听说过&lso;团体&rso;。但隆巴德命案对&lso;团体&rso;来说是个大好机会。首先，他向来大力鼓吹&lso;法治&rso;。&lso;让我们彻底消灭本市的街头犯罪。&rso;布罗顿看出机会，出掌隆巴德行动，凭借&lso;团体&rso;发挥的政治压力，什么都拿得到‐‐人力、设备、无限的预算。你见过布罗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