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罗古灵精怪,模样又生得好,走在人堆儿里分外扎眼,无怪乎那婆子印象深刻。
书信转交到管事手上,宋瑜忍不住询问:&ldo;他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rdo;
这个&ldo;他&rdo;指谁大家心知肚明,陈管事笑眯眯地东西收在袖筒里,&ldo;园主不过想伸手拉姑娘一把,他不是您想的那种人。若是真想让您跟谢家退亲,多的是正经手段。&rdo;
感情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宋瑜瘪瘪嘴目送人远去,脸上明摆着不信他胡诌。
就在陇州人为谭绮兰是否接触平康里吵得不可开交时,一封她与老妈子暗通的书信横空出现,信里内容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谭绮兰便被不堪的言语淹没,再无名声可言。
盖因这次是有确凿物证,即便想挽救也无力回天,任谁都知道谭家女郎自甘堕落,与那肮脏的地方来往,还拿了一瓶催情药物。
原本近来谭家便事事都不如意,一场生意险些赔干了所有积蓄,外头更是负债累累,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再加上谭绮兰这出事,更是家门不幸,流年不利,为此谭老爷一蹶不振,在床上躺了十来日没能起来。
谭绮兰咬牙切齿,她直觉是宋瑜将自己逼到绝境,可是却又查不出任何与她有关的蛛丝马迹。不甘心作罢,按捺不住到谢家拜访谢家主母,即是她的姨母。
谢家主母从小便将她视若己出,喜欢得紧,出了这事自然痛心,不住地数落谭绮兰一时糊涂。谭绮兰顺势匐跪在脚踏上,挤出几颗泪珠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伏在谢主母身上哭诉:&ldo;绮兰是被人冤枉的,我从未涉足那种地方……又、又怎么能拿那东西……都是宋瑜要害我,她巴不得我身败名裂……您要替我做主……&rdo;
谢主母拧眉深思,到底没全信她的话:&ldo;宋瑜看着不像那样心机深沉的人,可是你得罪了谁?&rdo;
谭绮兰继续哭闹不休,一口咬定是宋瑜所作所为:&ldo;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对我怀恨已久!&rdo;
说罢便将寺庙进香一事添油加醋地说了,说宋瑜在寺庙与人私通,恰巧被她撞见,从此便对她心怀芥蒂。与她私通的人正好是城外花圃园主霍川,两人在别院经常来往,被谢昌撞见多回,饶是如此仍旧不曾收敛,&ldo;姨母若是不信,大可亲自询问谢哥哥。&rdo;
她见谢主母心有动摇,忙推波助澜:&ldo;依我看这样的人,即便成亲了也不会遵守妇德!岂不让谢家蒙羞,姨母不如趁早退了这门亲事罢!&rdo;
谢主母抿唇一笑,只当她小丫头不懂事,&ldo;这门亲事哪是那么好退的,当年宋家对谢家有恩,两家祖父才订的娃娃亲。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再说退亲岂不是让人看笑话?&rdo;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谭绮兰先回去,容她再做思量。
近来店里似乎出了乱子,近几日谢昌都面露沉郁,瞧着比往昔憔悴不少。
他按了按眉心坐在黄梨木圈椅上,已经有两天不眠不休,目下很是困乏,&ldo;母亲寻我来是有要紧事?&rdo;
谢主母心疼他,亲自给他递了杯龙井到手上,坐在条案旁一本正经地问:&ldo;听说你前几日去看望宋老爷子了,他身体可好?&rdo;
谢昌喝了一口,免不了要想起那日不愉快,剑眉紧蹙:&ldo;不大好,伯父身体状况日益变差。我正要同父亲提及此事,家中有不少名贵药材,改日可登门送往。&rdo;
谢主母自然同意,再三踟蹰终于认不出出声询问:&ldo;你那日去,见着宋女郎没?&rdo;
小一辈的姑娘里,她最喜欢的便是宋家的这个姑娘。人长得精致漂亮不说,礼节是一等一的好,懂事贴心,温婉可人。她不止一次为自家儿子高兴,能娶得这样妙人儿。她当然也看得出来谢昌对人家上心,不时便要巴巴地往宋家跑一趟,满心满意地都是未过门的媳妇儿。
谢昌颔首,&ldo;她去照顾宋伯父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