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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原来他还怀疑水月出事的真实性，我盯着他的眼睛说：&ldo;她们说得没错，水月是出事了。现在，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我求你们帮帮我，赶快把水月救上来。&rdo;

最后我是用哀求的语气对他说的。

丁雨山看着被一片雨幕笼罩着的大海，双唇颤抖着说：&ldo;任何人在这片海水里出事，都将必死无疑。&rdo;

除了扯开嗓子以外，我已经没有其它力气了：&ldo;不，快去救她，救她！&rdo;

&ldo;到海里去救人？&rdo;丁雨山猛然摇头说，&ldo;不，那是白白送死。&rdo;

这时候高凡说话了：&ldo;我们可以沿着海岸去寻找水月。或许，她已经被海浪冲到岸边了。&rdo;

&ldo;好吧，我们去试试。&rdo;说完，丁雨山沿着海岸向北走去。

高凡的神色异常冷峻，伸出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扶住我的肩膀，跟在丁雨山的后面，旁边还有惊魂未定的琴然和苏美。

一路上的凄风苦雨打在我们的身上，我抹去一脸的雨水，小心翼翼地盯着海边的浅滩，希望能看到奇迹的出现。

丁雨山带着我们来到一处悬崖上，高凡扶着我向下望去，只见一片浊浪拍打着岩石，飞溅起高高的水花。瞬间，我又是一阵目眩，要把是他紧紧地拉住我，几乎就倒了下去。

高凡直摇头说：&ldo;天哪，如果水月被海浪冲到这里的话，她的身体一定会在岩石上撞得粉碎。&rdo;

然后，我们快速地跑下了悬崖，继续沿着海岸寻找。琴然和苏美也大声地叫着水月，做着最后孤注一掷的努力。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幽灵客栈后面，依然没有发现水月的踪影。在我的坚持下，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我们走了足足好几公里的海岸线，一路上都荒无人烟，只有风雨交加的海天茫茫。

在一处无法攀登的悬崖前，我们被迫折返，又用了几十分钟走到出事的小海湾。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坟墓，给人以奇怪的视觉冲击。

最后，我们再也走不动了，就连丁雨山和高凡的身上也湿透了。这时候，琴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跪在海边的岩石上，把头埋在了双膝间。

&ldo;够了，我们不可能再找到水月了，她没有生还的可能。&rdo;丁雨山轻声地说，把地上的琴然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ldo;我们回客栈吧，别着凉了。&rdo;

但我猛地摇了摇头说：&ldo;不，她不会死的，我要等她回来。&rdo;

&ldo;他疯了，带他回去。&rdo;说完，丁雨山拉着哭泣的琴然和苏美向客栈走去。

高凡抓住了我的肩膀，想要把我拉回去。我回头看着茫茫的大海，努力要挣脱他的手，但无奈浑身已经虚脱，实在拗不过他，只能被他搀扶着回了客栈。

我已经记不清是何时回到客栈里的，只记得大堂里一团混乱，清芬、小龙还有阿昌都在等着我们，看到我们的样子都被吓坏了。阿昌立刻端出了姜汤，然后就进去烧洗澡水去了。

琴然和苏美在喝过姜汤之后，就先去浴室洗澡了。我脱去了上衣，呆呆地坐在餐桌边，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时的样子一定非常吓人，他们都坐在旁边看着我，没有人敢和我说话。过了一会儿，阿昌给我端了一碗热粥。我说过当时我就像个疯子，也许是本能的作用，我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连吃两大碗粥。

大堂里的气氛令人窒息，没有人一个人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直到琴然和苏美从浴室里出来。丁雨山叫我也去洗澡，但我摇了摇头，直盯着琴然的眼睛。

这时候，我的脑子已经清醒了一些，缓缓地问道：&ldo;琴然，你们为什么要去海里游泳？&rdo;

&ldo;我……水月她……我……&rdo;她的头发上还冒看热气，表情看起来非常害怕，已紧张地说不出话了。

&ldo;是水月提出要去游泳的。&rdo;苏美替她回答了，&ldo;上午11点钟的时候，客栈里实在太闷热了，我们3个人都热得吃不消了，所以水月才说要去游泳的。&rdo;

&ldo;难道你们不知道上次我遇到了危险吗？&rdo;

&ldo;我和琴然当时也说了，但水月说关于海里有危险的传说，都是当地人用来吓唬小孩子的。&rdo;说到这里，苏美瞟了丁雨山一眼，看到他面有愠色，赶紧继续说了下去，&ldo;水月还说，你上次遇险是因为游泳水平太差，游到深水区自然会有危险。&rdo;

&ldo;难道你们游泳就没有危险吗？&rdo;

洗完澡的苏美似乎已经缓过劲来了，她有些激动地说：&ldo;我们3个不但是大学同学，而且还是小学和中学的同学。我们小时候都在少体校里练过游泳，我和苏美一直练到了初中，而水月一直练到高中才离开体校。她那时还是一级运动员，参加过全省的专业比赛，还得过名次呢。自从高二以后，在每年的暑假里，我们都会去普陀山或嵊泗的海滩游泳，对我们3个人来说，在海里游上几千米根本不成问题。至于像今天这样的意外，我们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rdo;

&ldo;任何人都逃不了，任何人都逃不了。&rdo;高凡的脸色苍白，嘴里喃喃地唠叨了起来。

&ldo;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的。&rdo;琴然终于说话了，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和苏美搂在了一起，继续哭着说，&ldo;水月不可能抽筋的，去年她在普陀山游了两个小时都没事，今天只游了不到10分钟。&rdo;

&ldo;别说了，我们谁都受不了。&rdo;虽然自己也流着眼泪，但苏美依然在安慰着琴然，两个劫后余生的女孩互相搂着走上了楼梯。

我把目光投向了丁雨山，他的眼睛里一片茫然，似乎也被这意外震住了。大堂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就连阿昌也站到柜台后面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