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高长恭……这次你可满意了。&rdo;恒伽有气无力地开了口。
&ldo;怎么会,我后悔的不行了,恒伽,对不起,对不起!&rdo;长恭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愧疚之心,刚才看到他那个样子,她已经担心的不得了。
&ldo;行了,没死总算还运气。&rdo;恒伽露出了一抹侥幸的神色,&ldo;看来仔细一点还是有好处的。若是一杯都喝了的话……&rdo;
看来他是要将狐狸进行到底了,这样的念头在长恭的脑袋里一闪即逝。
没多久,秦林将药水端了进来。恒伽示意他将药放在一旁,就让他出去了。
长恭一见他离开,立刻讨好地凑了过去,&ldo;恒伽,我帮你把药端过来啊。&rdo;
恒伽点了点头,却又叹了一口气,&ldo;累得都没力气了,恐怕连勺子都拿不动了。&rdo;
&ldo;那我喂你啊,&rdo;长恭巴不得能做点什么补偿一下。
&ldo;那……我就将就一下吧。&rdo;恒伽似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长恭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了一些药,还用嘴吹了又吹,低声道,&ldo;你再等一下,这药还很烫呢。&rdo;
她估摸着药已经不烫后,轻轻送了一勺到恒伽的嘴里。几乎是同时,她见到恒迦的眉皱了起来,低声抱怨了一句,&ldo;真难喝。&rdo;
&ldo;药哪有不难喝的。&rdo;她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ldo;对了,我有个办法,你闭上眼睛!&rdo;
&ldo;啊?&rdo;
&ldo;快点闭上。&rdo;
恒伽不知她打得什么鬼主意,无奈之下只好闭上了眼睛,这时,只听长恭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ldo;你还记不记得李记的辱酪,那股奶味又浓又香,入口又滑又甜,雪白雪白的,真是好喝啊……&rdo;随着她的描述,恒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小时候她缠着他去买辱酪的情景,那家的辱酪的确是好吃极了,到现在他还能回想起这种味道……
就在他陷入暇想的时候,一勺药已经不客气地灌了进来,还没等他辨出味道,那口药已经咕咚一下滑到喉咙里了。
&ldo;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辱酪的味道了?这个办法不错吧?&rdo;长恭的脸上扬起了明亮的笑意,&ldo;继续继续,接下来再说说王记的甜汤!&rdo;
望着她的笑容,他的心底微微一颤,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面抽枝吐芽,长成妖娆翠绿的长藤,轻轻一拉,五脏六腑是微微的幸福牵绊……
那药水,好像真的不是那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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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马大会的那天,天气是格外的晴朗。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艳阳满天。在耀眼的阳光之下,糙原就像一张广阔无垠的碧绿地毯,放眼望去,绿糙茵茵,延绵百里。上百匹尚未驯化的野马被圈锢在一个巨大的围栏之中,正焦躁不安地相互拥挤着,想要冲出这个桎锢。
来自各国的求亲使者,都早已候在了这里,等候着突厥可汗的到来。
长恭担心地看了看身边的恒伽,在阳光的照she下,他的脸色几乎苍白到透明,虽然身体已经开始好转,但头一天的上吐下泄还是让他元气大伤。下意识的,她又望了一眼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弥罗一行人,弥罗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抬起头朝她微微笑了笑。她也笑了笑,又将目光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远远地,还可以看见巨大的可汗金帐众星拱月般伫立着,周围矮一些的是其他突厥贵族的帐篷,花纹繁复的图腾层出不穷。她的心里蓦的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情绪,阿景他,居然真的成为突厥可汗了。若是他知道是自己杀了突厥太子,不知会是什么反应呢?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还有林小仙,想必是对她恨之入骨了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围忽然发出了一种响动的声音,恒伽在她耳边低声道,&ldo;他出来了。&rdo;
长恭抬眼望去,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年轻男子个子高挑,有着一头浅棕色的长发,手臂垂在身体两侧微微握成拳头,当他走来的时候,步伐稳定而充满力量,感觉仿佛是塞外的阳光迎面扑来。他的一只眼睛是很淡的蓝色,目光坚定而锐利,而另一只眼睛被一个打制精巧的眼罩所遮挡。尽管是这样,却丝毫无损他的气质,反而更为他增添了几分狂野和不羁的气质。
长恭的心莫名地兴奋了起来,是阿景,果然是阿景!没想到,没有胡子的阿景原来有这样英俊的容貌,只可惜……
她的目光继续在那里找寻着,忽然,又是一阵兴奋,阿景身边的那个灰衣男子,不正是林小仙吗??
太好了,这下小铁非高兴坏了不可!
&ldo;大家都先坐下吧,在老子这里不用客气!&rdo;他刚一开口,长恭忽然就觉得有点想笑,现在她绝对确定这肯定就是阿景了,这个口头禅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改掉。
&ldo;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你们跑了这么远的路来这里,不都是为了老……&rdo;这个时候,林小仙忽然轻轻咳嗽了一下。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即改了口,&ldo;都是为了本王的妹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