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抓心挠肝的时候,耳边处陡然传来一个男人哼的调儿,声音糯软轻柔,听着那么安心,他哼的像是催眠曲儿。
我陡然一惊。
脑门顶上仿若一个惊雷初炸。
这声音,竟让我不由得想起曾经立于茫茫糙丛之中,怀抱着千年寒尸,径自吹箫神色悲伤的玉华殿下。
&ldo;娘子……&rdo;那男人俯下身来,虚屈二指,似在试探我的鼻息。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憋住了呼吸,背上涔出了细密密的汗。
&ldo;为夫哼的歌不好听么?&rdo;男子似乎对我没的呼吸这一事并不太计较,缓慢抬手,温柔柔地抚了一下我的额头,&ldo;瞧……你又睡得不安生了。&rdo;
话音浅浅的,带着点宠溺的意味,说话间他的气息不安分地拂在我的嘴唇边,一缕缕地,苏痒极了。
我忍了千百忍,才憋住没泄了气。
男人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轻叹了声,然后抽离了身,软榻有些晃动,隐约传来一阵的轻微响声,
我绷紧神经,竖起耳朵。
……他,似在脱衣服。我惊得慌,
不忘沉稳地闭目,眉毛微一抖。
抖完之后,我就出奇的安静了。
定是错觉。这个时辰怎么会有男人在我身旁。
我莫不是到了思春期。
悔啊悔,真不该听信苗女,看来她这次的香配得忒劲儿了些。
然,这个梦未免做得有些出格了啊,忒地羞人。
可是偏偏有人仍不知趣。
&ldo;我天天盼着你能睁眼,唤我局相公,可你究竟几时才能醒?&rdo;男人似乎宽完衣解完带了,复卧在我身旁,拿手指俏皮地点了点我的鼻子,轻笑了一声,&ldo;你身子真寒,为夫帮你暖暖身,可好?&rdo;
他问的是&ldo;可好&rdo;。
可哪有半点儿征询的意思,这会儿起身就将我拥入怀抱。
他要怎么给我暖身,
难不成,莫不是……
我埋头做鹌鹑,真真是不敢想了。这一惊一乍间,最是刺激人的了,一股劲气在体内徐徐游移,手脚也暖和了起来,似是有了力气。
片刻的功夫,头还是昏得很。
昏归昏,但我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不是一场梦。
我感觉我的爪子被人握着,抬起。紧接着一块沾了温水的毛巾,裹在我的手上,暖的我直眯眼……
毛巾片刻间便变得冰凉,寒得掉渣。
那人又忒利索地换了一块,复又裹着我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望着我。我的手被热毛巾暖得有些麻,这感觉就似冻僵的肌肤初恢复了温度,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噬咬般。
我的身子为何会这么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