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门街的糖水店似乎在一夜之间如同雨后青笋,一茬一茬地冒了出来。
在南街出现第一家的时候,方城仕就知道今年一定是一个被模仿的年。
果不其然,到了六月中旬,青云镇的糖水店已经达到六家。
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纵使方城仕有被模仿不被超越的信心,也不禁蹙起了眉头。
小铺面的生意好不好做只有自己知道。
这里边的门道也很好搞清楚,就如同买菜,新鲜上市时常被人抢得头破血流,一旦烂大街,它就不仅是掉价,还能一个腐烂一个。
去年方城仕卖糖水的时候,并没有抬高价钱,因为青云镇的物价就摆在那,虽然他的确挣了不少。
开始的那一个月,那五家糖水店的确没对一锅端造成影响,到了八月,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有人故意调低了价钱。
这无疑是众多条件中最致命的一个。
如果是材料和做法,方城仕绝对不怂,可现在同样一碗,人家要便宜一文钱,客人也不是傻的。
进入八月中后,一锅端流失了三分之一的客人。
杨理说:&ldo;这几家店铺的东西我们都尝过,和我们的差太远。&rdo;
方城仕皱着眉头:&ldo;客人不这么想,差不多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样。&rdo;
半年多过去,他比新年时又变了不少,日渐长大的轮廓褪去少年人的青涩,开始朝着成熟发展。
他的身体也变得颀长,好似家中那棵不大不小的树苗,虽然还没开花结果,却已经将枝桠伸到太阳底下。
&ldo;那我们&rdo;
方城仕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ldo;暂时先这样,夏季已经过去一半,挺挺吧。&rdo;
商品最忌讳的就是降价处理,那就是连你自己本身都否定了它的价值。
刚下午,方化简和许典出现在店里。
方城仕刚见许典就把这事跟他说了,然后毫不避讳地说:&ldo;关于我跟你提议的那件事,你想的如何?&rdo;
方化简在一旁,脸色不太好:&ldo;仕子&rdo;
方城仕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表情有异:&ldo;出什么事了?&rdo;
许典掐了掐眉心,直言说:&ldo;我和小简的事被我大哥撞见了。&rdo;
方城仕一愣:&ldo;什么?&rdo;
许典看了眼他,语气不太好地说:&ldo;我们两个就是那么回事,现在我家里也知道了。&rdo;
不不不不是,就是那么回事是哪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