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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魏廉只瞥了一眼，立刻恍然，对闵成梁道：&ldo;闵大哥，镖银的下落一准是落在这里，现在我可以看十成十了。&rdo;乔茂道：&ldo;怎么呢？你从哪里看出来？&rdo;

魏廉道：&ldo;就从十二文铜钱看出来。乔师傅，你难道不晓得这十二文铜钱，是贼人的暗记么？&rdo;

乔茂心中一动道：&ldo;他倒看破了。&rdo;故作不懂道：&ldo;怎么见得呢？&rdo;

魏廉面向闵成梁道：&ldo;闵大哥眼力真高。&rdo;又对乔茂说道：&ldo;闵大哥人家早就看出，贼人是拿十二铜钱做暗号，这分明影射着十二金钱俞老镖头的绰号。我和闵大哥在双合店里，也搜出这么一串铜钱来，还有一张纸条。&rdo;乔茂矍然道：&ldo;闵师傅就没对我们说……&rdo;

魏廉忙道：&ldo;本来还没顾得说，这纸条和铜钱都在我身上呢。&rdo;急将一张小纸条和一串铜钱掏出来。周季龙、乔茂一齐凑过来，就着灯光，一同比较这两串钱。果然全是十二文康熙大钱，全是用红绳编成一串。

四个人相视默喻，忙又看那纸条。纸条上只写着一行字：&ldo;六百二十七，南九火十四，四来凤。&rdo;

乔茂道：&ldo;这是什么意思？简直像咒语。&rdo;

闵成梁冲着魏廉一笑，立刻教乔茂觉察出来了，忙说：&ldo;我是个糊涂蛋！你们哪位解得出来，告诉我，让我也明白明白。莫非这是他们的暗号么？&rdo;

周季龙道：&ldo;别是他们的口令吧？……一对，二对，三对！……哦，一共十三个字，倒有九个数目字。除了数目，就只一个&lso;南&rso;字，一个&lso;火&rso;字，和&lso;来凤&rso;几个字。你瞧这&lso;来凤&rso;两个字，许是人的名字。那连着的两个&lso;四&rso;字，末一个也许不是四字，也许是个&lso;向&rso;字，有姓&lso;向&rso;的吧？这许是&lso;向来凤&rso;。&rdo;

四个人八只眼睛，翻来覆去的琢磨这十三个字。这里面乔茂最糊涂，周季龙也不明白。魏廉和闵成梁是首先看见纸条的，已经揣摩了一会子了。半晌，闵成梁&ldo;哦&rdo;的一声道：&ldo;今天是几号？&rdo;

乔茂抢着回答：&ldo;今天是二十七。&rdo;周季龙眼珠一转道：&ldo;我明白了，这&lso;六百二十七&rso;，莫非就是六月二十七日的意思么？&rdo;魏廉道：&ldo;这一猜有谱……&rdo;

闵、乔二人也连连点头，魏廉又道：&ldo;末尾三个字大概是人名，再不然就是人的绰号。这里最难解的，是&lso;南九火十四&rso;五个字了，这不定是什么哑谜呢！&rdo;转向闵成梁说道：&ldo;大凡绿林中做案，暗暗通知党羽，就许把做案的方向、动手的时候约定出来告诉伙伴。这个&lso;南九火十四&rso;，也许指的是方向；下面&lso;火十四&rso;三个字，莫非指的是夜四更的意思？&rdo;

周季龙想了想点头道：&ldo;八九不离十，&lso;南九&rso;就许点的是靠南边第九家，&lso;火&rso;字倒许是说&lso;夜晚点灯火&rso;，&lso;十四&rso;未必是四更天，这不是做案的时候。&rdo;

乔茂道：&ldo;是不是明火打劫，要来十四个人？&rdo;

魏廉道：&ldo;这也许是有的。&rdo;但是闵成梁却说：&ldo;那么猜，可就跟咱们寻镖的事无关了。那十二文一串钱，也没有意思了。这纸条和十二文钱确是放在一处里。我们必须认清，纸条和钱串互有关系的。&rdo;

周季龙道：&ldo;这话不错，我们必须照这意思猜。&rdo;于是四个人重新揣摩起来。周季龙把末尾的几个字，看了又看说道：&ldo;我刚才猜得又不对了。这决不是&lso;向来凤&rso;，道上的朋友断不肯把全名全姓露出来。&rdo;

魏廉道：&ldo;况且就露出来，也不会遗落在店中教外人搜着。

这两个&lso;四&rso;字，必定另有意思。四四是一十六，二四得八，……这是什么数目呢？&rdo;越猜越猜得远了。

闵成梁道：&ldo;咱们先别猜这十三个字的哑谜；咱们先猜这条子，有什么用意？是贼人约会同党，共赴作案之地呢？还是密报同党，潜通什么消息呢？若教我拙想，咱们共是四个人，这里可有两个&lso;四&rso;字……&rdo;紫旋风这么一解释，众人一齐憬然道：&ldo;着啊！这话很对。&rdo;

周季龙本着这意思，联贯下去，逐字解释道：&ldo;那么&lso;六百二十七&rso;说的是日期，六月二十七正是今天。&lso;南九&rso;许是方向，或者就是南边第九门第九家的意思。&lso;火十四&rso;就算它说的是时辰，再不然，就是咱们来了四个人。&lso;四来凤&rso;可不晓得是怎么讲。总而言之，他们这一定是密报同党，潜通消息的了。&rdo;

闵成梁道：&ldo;周三哥猜得很对。不过，这&lso;火十四&rso;决计另有意思。&lso;四来凤&rso;倒许是说咱们来了四个人。&rdo;没影儿魏廉道：&ldo;那么，我们可要小心这&lso;火十四&rso;。他们或者是要在夜四更天，邀人来对付咱们。&rdo;

四个人像猜谜语似的，从各方面揣测，都觉得日子很对景，人数很对景，而贼人出没窥探的举动更足参证。这十二文钱暗暗影射着十二金钱俞老镖头的绰号。四个人又惊又喜，觉得镖银的下落现在可以说摸着门了；但是贼人今夜还有什么举动，却难以揣度。

乔茂惴惴的说：&ldo;现在正好是三更已过，四更正到，咱们怎么着呢？&rdo;

没影儿魏廉率尔说道：&ldo;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依我说，咱们吹灯装睡，他们真格的跟咱们对了点儿了，咱们正好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rdo;

周季龙道：&ldo;好！咱们预备起来，可是哥们别忘了&lso;南九火&rso;这几个字；这店里南房第九门，咱们倒要探探。&rdo;闵成梁摇手道：&ldo;不用探。&rdo;

乔茂道：&ldo;怎么呢？闵师傅探过了么？&rdo;闵成梁道：&ldo;你们全没留神，我可留神了。这里就没有九间房，哪来的南房第九门？&rdo;魏廉道：&ldo;由此看来，这&lso;南九房&rso;，又不对劲了。&rdo;周季龙道：&ldo;不管对不对，咱们总得防备。&rdo;

四人议定，熄灯装睡。然而事情很怪，四更天转眼度过，五更破晓，转瞬又将天明，外面一点异动也没有。又挨过一会，天色大亮了。乔茂、魏廉忍不住假装出来解溲，溜到南房巡了巡，不论怎么数，怎么算，南房一共才五间，并没有第九号。

但在魏廉解溲回来时，一抬眼看见自己住的这号房，钉着&ldo;十四号&rdo;的木牌，这才想起了&ldo;南九火十四&rdo;，这&ldo;火十四&rdo;联看起来，岂不是指&ldo;南九火第十四号房&rdo;？魏廉顿时又跑出茂隆栈外，站在街上数了数。巧极了，这茂隆栈恰是路南，恰是第九户。

这一来，&ldo;南九火十四&rdo;五个字也算揭明了。魏廉忙跑回来，告诉三人道：&ldo;这十三个字的秘语，我全猜出来了。&rdo;继而面向周季龙道：&ldo;周师傅，你猜这&lso;南九火十四&rso;怎讲？&rdo;周季龙道：&ldo;怎么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