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到半,艳艳问:&ot;你几时买的皮箱这么新潮,还是名牌。&ot;大门边上有只皮箱,我奇怪说:&ot;我带回来的?哦!知道啦,肯定是喝多了把谁的皮箱提回来。你老公是顺手牵羊的好手,幸好没提个女人回来。&ot;
&ot;什么呀!&ot;艳艳嚷道,&ot;有脸胡吹,连你自己也是王一州的保镖提回来的。&ot;我更是奇怪,&ot;他说是我的?&ot;
&ot;那个胖大家伙只会傻笑,什么也没说,我来不及看呢!&ot;艳艳答道。我放下碗说:&ot;王一州这狗汉奸,不会往我家放一炸弹吧?&ot;
装模作样把耳朵贴在箱子上,艳艳花容失色。打开箱一看,真像见到炸弹,我一屁股跌坐在地。艳艳快步过来,发出声尖叫。我想找几句玩笑话逗她,一句想不起。她从箱里拿出一张纸念道:&ot;按劳取酬,请勿嫌少。&ot;我定神粗略点计箱中钞票,有百万之巨!
&ot;你老公可以吧!耍一下嘴皮子,就那个赚一百万。&ot;我从地板爬上沙发,声音颤抖。艳艳靠我身边,抚胸说:&ot;太夸张了吧!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钞票,你见过吗?&ot;我晃脑袋拔通王一州的电话说:&ot;你也太大方一点了。&ot;
王一州大笑:&ot;嫌少吗?我叫人再送一箱去?&ot;我想说什么,觉得不如不说,搁下话筒。
&ot;开什么分店呀!&ot;艳艳说,&ot;回家好好待着,你注定是个什么也不干的人。&ot;我说:&ot;没意思,我奋斗这么多年,到头来,人家给你扔一箱子说,&39;你回家呆着。&39;原来我就为这箱子跑世上来。&ot;我语无伦次,说的话没一句经过大脑。
&ot;不听你胡言乱语啦!&ot;艳艳说,&ot;我饿了,看钞票也不饱。&ot;这话对,我陪她去吃饭,正食不知味往嘴里送,门铃响。
王一州那个胖大保镖站在门外,给我标准地鞠了一躬,结结巴巴说:&ot;老板地,我地送来。&ot;往门里塞进一箱子,又鞠了一躬,我目瞪口呆之际,他已转身走进电梯。
不用看就知道箱里是什么,我叼烟走来走去。艳艳不知是吃饱了还是失去胃口,也陪我发呆。
&ot;太好玩啦!&ot;艳艳的表情一点不像好玩,&ot;我打赌,你再给他打电话,保准还有人送箱子来。&ot;电话却响了起来,我等到响一段时间,走近按下免提。
&ot;满意吗?&ot;王一州的声音兴高采烈,&ot;其实,这两只箱子打算送别人的,送你是最好的归宿。对啦,我欠你三个躬呢!哈哈&ot;我不敢再说话,害怕这小子又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第五章骂出两百万(5)
做贼一样把两只箱子搬进卧室,艳艳察看了好几次窗帘,两人各怀心事,尽量讲些与钱无关的笑话,直到相拥而眠。
一觉醒来,再也睡不着。在床上睁眼看天花板,磨到上班时间,出客厅翻电话号码簿,拔通找出的号码。
&ot;我只有个要求,&ot;对方非常耐心地听我讲了半小时,&ot;不管能建几所学校,名字都叫路向东小学。你们可以去调查,路向东是市里一个检察官,已经不在了,对!就为纪念他,我们马上把款送过去。&ot;放下话筒,像千斤重担卸肩。
&ot;你打算把钱捐了?&ot;艳艳早已站在我身后,我点点头。&ot;你要想清楚,你的贷款没还清呢?&ot;我拉她到身边说:&ot;对你老公没信心?你不觉得王一州把箱子给我,像扔两块骨头给打猎狗吗?再说,我也不想这么早退休,你说呢?&ot;她像只小猫蜷缩进我怀里。
安排完开业仪式,已经很晚了。我急着把艳艳接回家看新闻,艳艳却在钟校长办公室里。
&ot;文先生太忙,我就直说吧!&ot;钟校长变了张谦恭的嘴脸。把我拉住,和我并排坐在他办公室的红木沙发上,给我递烟倒茶,艳艳跟那位像肉贩的主任交谈。
&ot;事情是这样的,&ot;钟校长给我点烟,&ot;王一州先生的公司马上有大批的日本人到来,许多是带家属子女一块来的,我们学校,希望是这些外籍小孩的首选,所以嘛嘿嘿文先生&ot;
我装没听懂,打拱手说:&ot;恭喜、恭喜,钟校长!一个学生一年五万,至少有四五十个吧?哈,那可是两三百万一年呀!我来你们学校上班行吗?我能教政治和英语,试教几天也可以,不要工资的。&ot;
&ot;文先生开玩笑了。&ot;钟校长笑容保持得很好,&ot;你来不用试教。&ot;艳艳插话道:&ot;好啊!给你上我们班的口语,反正你也不忙。&ot;她还当真。
我看手机,没时间跟他们开玩笑了,起身说:&ot;我们先走,钟校长的办公室好气派,上课的事有空再商量。&ot;钟校长笑眯眯说:&ot;嘿嘿!王先生公司的事&ot;
&ot;你不是和他挺熟的吗?肯定成的。&ot;我抢道。他支吾了半天说:&ot;唉!文先生给张名片如何?&ot;这倒省事多了,以为要我去卖脸。
&ot;今天一早,日籍华人王一州先生,再次向希望工程捐款两百万,特别用于已故检察官路向东的家乡兴建希望小学,并以路向东的名字命名&ot;
电视画面上出现记者追问王一州的镜头,多是关于向东的问题。那家伙一问三不知,连向东的家乡在哪儿也无可奉告,对他刚和市里签约买地的事,记者们问得却很少。我没想到向东死一年了,还有这么多人记挂他。新闻中,插播了向东生前的录相和相关的简介,他的好多光荣事迹,以前我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