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你好!我哥本来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结果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段良媛感叹道,“真是蛮可惜的。你真人比照片更好看。”
崔小浩:“确实蛮可惜的。”
“……”林尔加给崔小浩一记眼刀,转过脸礼貌地笑笑,“段小姐说笑了,像你这么优秀的女性alpha,一定能很快找到如意的oga。”
“嘿嘿谢谢夸奖呀,那就借你吉言啦。我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这才刚毕业回来工作,实在不认识几个人,有合适的帮忙介绍介绍哈。”
段良媛性情热情洒脱,和他哥那个老闷骚完全不一样。要是不邵江屿横叉一刀,没准儿林尔加和她还真能发展一下友谊呢。那老铁树白捡一个炙手可热的oga,就偷着乐去吧。
项目洽谈得很顺利,最后基本谈妥,双方签订了协议,握手结束本次会面。林尔加从座位上一起身就登时头昏脑胀的,和崔小浩打了个招呼,准备去洗手间里洗把脸清醒一下,不然他怕等一下开车会不小心走错路。
不料人生如戏,他的发情期就是在这时候,趁人之危地来了,恰到好处地把他困在了洗手间里。
“完蛋了。”洗完脸之后,林尔加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他马上转身反锁住了洗手间的门。抑制剂在包里,包在车上,他刚想给崔小浩打电话让他帮忙取了送来,却忽然想起,车钥匙在自己身上。
糟了,死循环,无解。
他能感受到自己橙子味的信息素正在不受控制地从腺体贴下面翻涌而出,愈发浓郁地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为了减少意外发生,校园里的很多地方都设置了抑制剂自取角,这种贴心的设计曾经让粗心大意的林尔加突遇发情期时得救过一次。
然而这次,他找了一圈,绝望地发现在这栋大厦里面,起码这个洗手间里面,并没有自取抑制剂的地方。
洗手间外的大厦里来往的人流量很大,因此alpha的密度也并不小,林尔加能感受到,外面已经有几个alpha感应到了他的信息素,正在向他的方向走过来。
很快便响起了敲门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来自陌生alpha的问候,“里面有人吗?需要帮忙吗?开门好不好?”
是三四个正在光天化日释放信息素压制他勾引他的披着羊皮的男性alpha,林尔加知道万万开不得。
“我靠啊怎么办……邵江屿都提醒我了还是搞成这样,我这个傻逼。”
林尔加狠狠地骂自己,被门外alpha故意释放的信息素搞得身子一阵阵发软,意识开始和本能较劲。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给邵江屿打电话。
响了两声之后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加加,怎么了?”
“邵江屿……”林尔加在断断续续的敲门声中虚弱地说,“快来救我,抑制剂没带在身上,我我我发情了……外面现在都是alpha,我、我有点怕。”
邵江屿声音里透着焦急,“乖,别怕。”电话那边随即马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位置发给我。”
“好。”保持着通话,林尔加哆哆嗦嗦地发送了一个定位过去。
“那些alpha现在进得去吗?”邵江屿问。
“嗯……进不来。”林尔加被门外愈发过分的信息素压制得腿软,忍住开门迎合的本能,靠墙蹲下身来,“我把门反锁了。”
“做得好,宝宝好乖。”电话那边邵江屿正在启动车子,一边还在哄小孩似的安抚他,“不要给他们开门,一定要等我,知道吗宝宝。”
“我不开……”林尔加念叨着,声音里带点懊恼和着急,“但我、我总在释放信息素勾引他们过来,我控制不住……他们也在引我出去,他们人好多,一直在引我出去……”
“宝宝,加加……”邵江屿听起来也很着急,一直在按喇叭,“你听我说,不要挂断电话,保持清醒。”
“嗯……好。”林尔加吸吸鼻子,意识开始飘忽,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来保持清醒。
邵江屿问他:“你还记得你高三那年,你过十八岁生日的那个晚自习,操场上有人放烟花和孔明灯么?”
“记……记得,烟花特别好看。我当时坐……靠窗位置,看得最清楚。”林尔加闭上眼睛,哆哆嗦嗦抱紧自己,“教导主任追查了很久,也没查到是谁干的。”
“还记得孔明灯上面画了什么吗?”邵江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每一盏上面都画的……好像是加号。”林尔加顺着他的问题回忆,“大大的加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傻子。”邵江屿说,“加号是你啊。你不记得了么,你有好几封写给我的情书,落款都是一个加号。”
“加号是我?”林尔加又开始意识模糊,又咬了自己一口,“那孔明灯是为我……放的?”
“孔明灯是,烟花也是,都是为你放的。”邵江屿温声道,“在祝你生日快乐。”
邵江屿当时在北市读大学,在林尔加十八岁那天,他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江市,赶到林尔加新转去的学校,背着一大袋烟花和孔明灯从后墙悄悄翻进学校,胡作非为了一番之后翻墙逃跑,在邵仁华发现他踪迹之前又连夜坐飞机飞回了北市。
过程很疲惫,但他很满足。
他当时还不能和林尔加说他喜欢他,但他一定要让他心尖上的小橙子知道,在他过生日这天,也可以有了不起的美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