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猪!凤目微眯,瞧着这差点滚来的陈雷,萧凌心里先开了口。刚来时没怎么注意,现在骂他是猪也不晚!肥头大耳,身材五短,体态水肿,五步一摇,十步一晃,要不是衣服宽大,那里面的脂肪层难保要出来献舞一番!将自己养的倒挺肥的,也不怕营养过剩撑死自己,官大口多,吃的倒也多!看这路走的,明显的肥胖后遗症,以前没瘦成不是你的错,现在要是再没瘦成,那就是我的不对了!萧凌魅眼如丝,勾唇凝笑,摇着一纸玉扇闲适地向陈雷走了过去。
赈灾?这还需要赈吗?鲍参翅肚,血燕鸭舌,这什么没有!这猪头当过年了不成,还真是亏了别人也不亏了自己的五脏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猪头定能挤上这&lso;朱门&rso;排行榜!萧凌莞尔一笑,轻撩衣摆,施然而坐!
陈雷一见萧凌笑了,还以为这钦差大人对他安排的这桌酒宴甚是满意,更加卖力的拍马溜须起来!这萧凌一入座,立马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要说这陈雷的笑是一怒放鲜红的大牡丹,那萧凌的笑则是一含苞未放的火玫瑰!
萧凌自是不客气,轻起酒杯于鼻下,闻其香,鉴其味!斜眼微勾,暗道:这猪倒还挺怕死的,知道自己太肥了,竟派了这么多的人护着自己,倒有些自知之明!不过,这肥猪总归是要出栏的!萧凌轻笑,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ldo;大人真是好酒量!&rdo;陈雷吹风吹的快,这萧凌才仰头饮尽,他那边就立刻赞起了嘴,效率真是很高!久经官场的老泥鳅了!但萧凌自也不赖,
&ldo;陈大人的酒好,本官的酒量自也跟了上去了!&rdo;萧凌的语气很是散漫,唇边浅笑还微微地挂在那里,轻转酒杯,似是意犹未尽!
陈雷一听,这有戏!忙将萧凌的酒给续上。
这次萧凌未饮,低头不语,把玩着酒杯转圈圈,若有所思!陈雷不明所以,待左右看了看,顿时心明,喝声道:&ldo;你们先下去!&rdo;&ldo;是!&rdo;厅里的人影顿时少了一大片。
待人散去,却只见还有一人在,陈雷略难启齿道:&ldo;大人,他…?&rdo;
&ldo;我的人!&rdo;一句道其意,陈雷也不敢再多问。人没了,萧凌也就开始自己的空手套白狼,&ldo;陈大人,对此次本官被袭之事,你可否给本官一个满意的答案?&rdo;对着酒言,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雷一愣,马上正色道:&ldo;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派人灭了那些糙寇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待!&rdo;
&ldo;但是…&rdo;抬起头,凤眸微转,语气打起了调,也直吊起陈雷的嗓眼,&ldo;这赈灾之物可被劫了,灭了他们,不知这东西还在不在,再说,这赈灾一事可是刻不容缓,这岔子要是再一个一个的出,不止本官有难,你这也不太平阿,陈大人!&rdo;萧凌好语重心长阿。
&ldo;大人说的及是,但这可如何是好?&rdo;陈雷似乎被萧凌的语重心长吓的不清。
竟然还要我说,这猪!顿时邪意丝丝绕上笑,&ldo;当务之急自是筹措粮食,难道还要等你这变空城不可?&rdo;
&ldo;可,该到哪里筹呢?&rdo;陈雷好虚心的向萧凌讨教。
&ldo;下面的没了,当然是要上面的了!&rdo;你这桌子上的可都是现成的!
陈雷顿时一个乍醒,结巴了:&ldo;大人,这,似乎不可!&rdo;
心疼了?萧凌一个眉梢轻挑,加重了剂量,&ldo;有何不可,你只要将本官被劫的粮食凑齐即可!还有,左相拥着这大皇子,现在这朝廷可是波涛暗涌的很,这里要是出了什么漏子被其他有心人抓了这小辫子,你说这左相可饶的了你,这大皇子可饶的了你?本官最多算个失职,你可就不一样了,陈大人,这黑锅可是定要人背的!&rdo;萧凌说的风清云淡,陈雷听的是心惊肉颤。
焱在一旁听着顿时眼睛一亮,原来主子打的是这主意!
陈雷傻在那里,心里那是一番痛苦挣扎。
&ldo;陈大人,这有得必有失,留着这命才有福享!&rdo;说完,萧凌甚是悠哉地品起了酒。
&ldo;大人教训的是,这事下官一定为您办妥!&rdo;一番思量,陈雷终是咬紧了牙,嘣出了这句话。
这不就得了!得意噙满笑,萧凌甚自在……这狼可是套着了!
[正文:第四十四章吓人]
月上柳梢头,人面不知去,有人依旧笑清风阿!经萧凌的一番有理有据的教育性演讲过后,陈雷已是食不知味,匆匆告别萧凌,说是事情重大,自去好好安排一番。既然目的已成,萧凌也是自那陈雷前脚走,她是后脚立马也抬了出去!
昏暗的灯烛下,隐约地勾勒出了萧凌的轮廓,银色的面具不断地和烛光擦出了淡淡的火花,条条亮光似闪电般转瞬即逝,眼眸紧闭,呼吸均匀,若不是五指不间断地在敲着交响乐,是人都以为她睡着了!不过此声此景,倒是有点像处在那鬼魅之地,那烛火就似那鬼火,那人吧…不说也罢!
突然烛火一阵摇曳,脆弱地似要随风而亡了,接着一道关门声和关窗声同时响起,风止,烛火又恢复了生机,只因那残弱的生命留了下来,接着发出了滋滋的欢愉之声。
焱和风一个翻窗,一个走门,同时而入,相视一笑,接着提脚便往萧凌的方向挪去,在下一刻短暂的视觉冲击下,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脚都给收了回来,俩人一个暗咽了一口水,一个倒吸了口凉气,二人的脑里只怕想到的都是同一个字---鬼!房间本是封闭,这一弱灯火哪够照明的,拿来渲染点阴森气氛倒是绰绰有余,四散凌乱的披发,一身白衣,那银色面具此刻比之那死人的惨白面容倒是有过之而不及阿!那指甲尖一遍一遍敲打衫木桌时发出的声音在这又静又暗的地方,此刻听来真是如雷贯耳,搭配着四周的气氛真是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正好将那二人的心肝都快要给震出来了!忽然,萧凌这斯也猛地睁开了凤目,时间把握的是恰到好处,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可让二人的内心又是一阵惊叫,心肝不是要被震出来,而是立马要在里面阵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