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为不尊老呐!
沈遇上前一步,垂眼看着他们,指尖凝聚出点点荧光,&ldo;再不走,现在就把你们打回地府。&rdo;
安静了两秒,群鬼更委屈了。
&ldo;呜哇,这么欺负鬼,还讲不讲道理了。&rdo;
&ldo;小后生长的倒挺俊俏,就是脾气不大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一看就不好相处。&rdo;
&ldo;可不是,欸,后面那个小姑娘,是我错怪你了,相比之下你还挺听讲礼貌的嘛。&rdo;
&ldo;小姑娘我跟你说啊,看人不能但看脸的,就这小伙子,但看皮相是好的有什么用吗,又不能当饭吃,还是性格好最重要啊。&rdo;
其中一个中年女鬼苦口婆心地劝她。
陆见深:&ldo;……谢谢?&rdo;
不过你们还是先别说话了吧,就组长现在这个脸色,怕不是要欺负你们,是真想把你们一锅端了啊喂。
陆见深很怀疑自己是否能拉得住他。
鬼老太白发苍苍地蹲在路边,铁了心的想找到她家老头,看着倒有几分可怜。
&ldo;我都整整一年没见着我家老头子了,他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小毛病一大推,腿脚也不利索,不晓得现在过得好不好。我要是见不着他,就是到了地下,我也不得安心呐……&rdo;
&ldo;这样,你把你老伴儿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帮你找找,他现在身在何处。&rdo;陆见深蹲下来与她对视,道。
&ldo;真的可以吗?&rdo;鬼老太渴盼地握住她的手,&ldo;他叫李建国,1938年8月7号生的……&rdo;
夜已深,市一医院的的大楼早就关上了大门,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就诊台和各科室门窗紧锁,偌大的厅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占地不小的医院只有最后排的住院部依旧灯火通明。
这个时间点病人和来陪床的家属大多睡了,服务台前,几个小护士正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ldo;你说咱们也真是够背的,平时值夜班本来就辛苦,偏偏还是赶上了中元节,等会儿下班,我都不敢走回家了。&rdo;
&ldo;可不是,咱们这一层白天才送走了一个,我想想就害怕。&rdo;小护士是第一年入职,说起这事瑟瑟发抖,&ldo;我听说过不少医院都有闹鬼的传闻,你说,咱们医院不会也出过这样的事吧。&rdo;
&ldo;想什么呢。&rdo;另一个略年长些的护士推了她一把,&ldo;这些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瞎编乱造糊弄人的,你也信?再说了,又不是你一个人在这儿,不说这一整栋楼的人,单单这一层,就有多少大活人陪着你呢,你有什么好怕的。&rdo;
&ldo;也是。&rdo;小护士定了定心,她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地道,&ldo;有点儿困。&rdo;
&ldo;左右现在没什么事,你实在坚持不住了,趴在桌上眯一会儿。&rdo;
&ldo;成,就眯十分钟,绝不睡着。&rdo;小护士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时间还没到,她睡的倒是比谁都熟。
年长的护士坐在椅子上翻了会儿书,就听见传唤铃响了,是十二号床的病人。
&ldo;小赵,你在这儿盯着点,我去十二床看看。&rdo;
&ldo;知道了楠姐。&rdo;小赵答道,&ldo;不过那位老先生也是可怜,这么大把年纪了,行动又不方便,其他两床再怎么着,都有亲眷陪着,也是个安慰,只有他,孤零零的,儿子儿媳总也不见个人影,来这儿的次数掰手指都能数得清。老先生做什么都得自己来,多不方便,就算是再没时间过来,哪怕请个护工帮忙照料着也行啊。&rdo;
&ldo;这个点儿,多半是他起夜不方便,想叫人扶一扶。&rdo;她抱怨道,&ldo;上回我等电梯,还听见他那儿媳吵着闹着要给老先生办出院,说是这老人病,治了也是白治,不如把钱省下来给孙子,以后花用的地方可还多着呢。&rdo;
&ldo;得亏他儿子还算有点良心,没答应,不过你说,这叫什么话呀,小孩的事要紧,老人的病就不重要了?&rdo;
&ldo;好啦。&rdo;楠姐显然在住院部呆久了,这种事也见过不少,情绪比小赵护士平和得多,&ldo;别人家的家事,你再生气,也不好插手,总归老先生在我们医院住着的时候,能多帮就多帮一把就是。&rdo;
&ldo;是这个理,不说了,姐你快去吧。&rdo;
十二床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那块儿,楠姐走后,小赵捧着杯咖啡提神,这空调的温度低了些,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ldo;怪了,刚才还没那么冷啊。&rdo;小赵抱着胳膊,心里发毛,她咽了口口水,从手机里找出一早下载好的喜剧看起来。力求能够转移一些注意力。
她想找小护士说说话,可她睡得正香,一点儿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视频里头的人嘻嘻哈哈的,小赵却完全看不进去,她索性刷起了微博,漫不经心地往下滑,随手点开一张图片看进去,蹦出来的鬼脸吓了她一大跳,&ldo;什么人呀,大晚上的发鬼图,缺不缺德!&rdo;
她把手机扔到边上,拍着心口平复过快的心跳。
安静的过道上突然传来电梯到了的提示音,小赵心想,也不知是谁这么孝顺,大晚上的还过来探病,怪不容易的。
不对!
她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哆嗦着看向进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