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峰听侯生如此说,不仅惊吓的站起来蹙眉看着侯生:“候兄,难道你有一种很不安的情绪始终在困扰着你?”
“是啊,不会雷兄也有这种感觉吧?”
侯生这种反问,雷云峰更加证实只从接到军情局发来的电文,始终有一种极为危险的思绪挥之不去。
他到现在都理不出个头绪,为什么这种感觉会越来越强,难道这次返回陪都,军情局要对他们五位兄弟实施抓捕?
可为什么要抓捕他们呢?不会是他雷云峰在下达命令,包围兴隆贸易货栈故意留下西面一道口子,掩护地下党杀进兴隆贸易货栈,夺回被日谍特务抢去的药品暴露了吧?
雷云峰反复琢磨,如果是这样,军情局岱局长会命令宜昌情报站刘泽贤站长,秘密将他们逮捕押送到陪都。
那到底是什么事会一直困扰着他心里惴惴不安,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呢?
难道是军情局向他发布的命令,被潜伏在军情局的日谍特务获悉,秘密将绝密情报传递给日谍组织的上峰,要对这次返回陪都途中采取行动?
如果日谍组织对他们采取行动,会在什么地方下手,还是沿途都布满重重危险?
不,如果真是下达的绝密命令被日谍特务获取,那么现在最危险的应该是需要紧急抢救的南部纯生,因为南部纯生马上要被押解到陪都抢救,一旦被抢救过来,给敌人最大的危险就是怕南部纯生泄密。
日谍机关为了保证他们在西南精心布防,潜伏在各地日谍组织的安全,一定会处心积虑的杀了南部纯生灭口。
现在唯一能保证南部纯生生命无忧,就是马上恳请陪都的军事长官,命令驻防宜昌的军宪警严阵以待,尤其是要注意日军的空中偷袭。
雷云峰看侯生满脸的紧张,口气冷厉的说道:“候兄,我建议马上向陪都的岱局长发报,请战机在宜昌上空巡逻,并派战机护卫保护转运南部纯生的运输机,安全抵达陪都。”
侯生不解的问道:“雷兄,难道你怀疑日军战机会为了南部纯生派出大批战机轰炸宜昌,甚至在空中击落转运南部纯生的运输机?”
“有这可能,这也是我一直担心而且越来越强烈的一种错觉,如果不能防范于未然,真出现这种情况,恐怕会造成难以想象的重大损失。”
侯生也感觉到事情严重,可建议军事长官派飞机巡逻宜昌上空,并派出战机护航运输机,可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随意说说就能卓有成效。
“雷兄,如果我们提出建议被上峰否决,岂不是自找霉头?说不准还会怪罪我们大惊小怪。”
“候兄,即使可为可不为也要必须为之,马上把阿嫚找来,我这就拟写电文,以最快捷的方式发给军情局岱局长。”
雷云峰拿出纸笔快速拟写电文,等苏小嫚走进来,他已经将电文拟好,并交给侯生叫他马上修改一下。
侯生看了一遍雷云峰拟写的电文,不禁惊愕的看着雷云峰问道:“雷兄,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词句太强硬,要不再修改一下其中的词句,说的委婉一些?”
“不,既然我们有这种不安的情绪,而且考虑到后果,就应该一阵见血的提出来,玩弄词汇反而会耽误大事。”
雷云峰说着看向苏小嫚,以极其严厉的口气说道:“阿嫚,我命令你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电文发出去,不要多添或漏发一个字。”
五分钟后,军情局岱局长把沈俊找来,把雷云峰第一次以个人名义署名,直接发给他的电文递给沈俊,口气冷肃的问道:“沈主任,你对雷云峰发来的这封加急电报有什么看法?时间紧迫,我需要你马上回答。”
沈俊看了两遍,惊讶的看着岱局长说道:“局座,我、我感觉雷云峰以这种口吻亲自给您发加急电文,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可疑,不然处事稳重的雷云峰,绝不会以他个人名义冒昧的第一次向您发报。”
“那你的意思,雷云峰提出的建议很有必要了是吧?你可知道我们现在的作战飞机不但油料紧缺,就连各种器具配件都非常紧缺,每一次起飞一架战机,返回后不知需要多少器配件的修复,所以我们向委座提出派出战机执行这种毫无根据的任务,一旦一切顺利,造成大范围浪费,军方和委座会不会迁怒于我?”
“局座,这些我倒没有考虑,只是感觉雷云峰这家伙,通过在客轮和宜昌破获的多起日谍组织案件,我对他的看法大有改观,为了南部纯生这个重要人物的安全,以及随机运载缴获的最先进电台和密码本,我们也应该做到防患于未然。”
岱局长蹙眉坐回到座位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动用空中战机,岂能那么容易?”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为了保证很有情报价值的南部纯生,这个日谍头子的生命安全,为了雷云峰在宜昌缴获日谍组织的新式电台和密码本,以及缴获的一些关于在西南各地潜伏的日谍组织绝密资料,能够安全运抵陪都,岱局长霍的站起来。
他边往外走边对沈俊说道:“沈主任,再次发密电命令雷云峰,按照上封电文命令执行,以最快的速度安排运输机完成移交,从宜昌机场起飞返回陪都。”
雷云峰看到回复的电文,不仅摇头苦笑道:“候兄,上峰有令,按计划执行。”
他又看着侯生问道:“候兄,我不想随机返回陪都,因为我们的任务,是潜入淞沪打击猖狂的日伪特务组织,要是返回陪都再次离开,我怕我身边的兄弟有情绪。”
“我、我们如果违抗命令取消返回陪都行程,直接奔往淞沪,恐怕长官会降罪我们。”
“这请候兄放心,在下达命令的电文里,明确说明是建议我们‘螳螂’行动小组,返回陪都择日再出发,所以我们返回陪都也可,直接从宜昌出发潜入淞沪,上峰也喜闻乐见,侯兄认为呢?”
侯生是一位处事果断,又不是个看上峰脸色行事的直爽汉子,这在军情局早有耳闻,所以上峰对他的使用颇有微词,也是侯生在官场不得意的最大弊病。
可这次的行动关系甚大,尤其是要潜入淞沪执行特殊机密任务,生死在两可之间,如果战死在淞沪,上峰作为违抗军令擅自行动而不给予正面评价,岂不是赔了性命又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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