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不依不饶地说:&ldo;不是你就是你爹,你们这种小贩,哪个不是见什么眼红什么?&rdo;
爹一听,赶紧擦了擦头上的汗,躬着身子解释:&ldo;大奶奶,真是冤枉啊,我这是第一次来府上,哪儿也不敢走动,一进门管家就带着我进了客厅。我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礼义廉耻,大奶奶明察啊。&rdo;
大奶奶不屑一顾的白了爹一眼,&ldo;真是做买卖的,撒起慌来一套接一套。谁知道你们父女俩是不是事先谋划好的,趁我不在,偷偷进去拿了我的东西。&rdo;
&ldo;反正我们没有偷你的东西,也不稀罕,你爱信不信。&rdo;我走到爹跟前,馋住他的胳膊,&ldo;爹,咱们走,去我屋里说话。&rdo;
大奶奶&ldo;噌&rdo;站了起来,一脚踢开地上的碎茶杯盖,说:&ldo;想回去藏东西?没门!&rdo;
&ldo;既然如此。&rdo;我把双臂张开,面向她,&ldo;不信你自己过来搜。&rdo;
&ldo;当然要搜。&rdo;大奶奶冲屋外喊道:&ldo;来人,给我拔了衣服搜。&rdo;说着进来几个家丁,居然真的要搜我的身,我拼命把人推开,怒气上涌,冲上去和大奶奶拉扯了起来,几个家丁见事不妙,一齐上手,拉开了我。大奶奶指着我,恶狠狠地说:&ldo;你们,给我在她身上,仔细地搜。&rdo;
&ldo;住手!&rdo;思渊大步流星地跑进来,手里提着一坛老窖,见我被家丁架着,披头散发地一脸苍白,问:&ldo;这是做什么,敢这么对二奶奶,都给我滚出去!&rdo;
几个家丁互相看了看,纷纷低下头,躬着身子跑出去了,大奶奶行了个礼,说:&ldo;我上午去臬台府串门,临走前把个镯子放在了梳妆台的木匣里,可晌午一回来,它就不见了。&rdo;说完,大奶奶把目光投向我这里。
&ldo;思渊,我……我……绝对没有偷!&rdo;我无力地歪靠在椅子上,胸口像憋了一团火,出不上气儿来,思渊看了看我,对大奶奶说:&ldo;那个金镶玉是我拿去送人了,你要是要,我再给你买一个。&rdo;
&ldo;你?&rdo;大奶奶疑惑地看着思渊,问:&ldo;你没事拿我的镯子送人做什么,你不知道它有多贵吗?&rdo;
&ldo;求人,办事,行了吧,你要稀罕,我去要回来就是了。&rdo;说完思渊就要往外走。
&ldo;算了,算了,一个镯子,再要回来,你王爷的脸面还往哪儿搁。&rdo;大奶奶一脸窘迫,匆匆离开了。
&ldo;凝,没事,别气,别气。&rdo;思渊抱住我,不断地缕着我的胸脯,爹也帮着拍我的背,过了一会儿,我&ldo;哇&rdo;地一口老痰吐了出来,这才舒服了些。
爹满脸歉意,仿佛今天的事是因他而起。过了一会儿他见我喝了口水缓过来许多,便告辞说二叔家生意多得回去帮忙了,思渊扭不过爹,只好提了酒塞到爹的手里,说:&ldo;这瓶老窖您拿回去喝。&rdo;
&ldo;哎,哎。&rdo;爹手里提了酒,千恩万谢地走了。
晚上,思渊在前院吃了饭,为了安慰我,早早地到我这边来了,睡觉的时候,我问他,&ldo;那个镯子真的很贵么?&rdo;
他爬起来,在我脸上吻了吻,说:&ldo;再贵再华丽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rdo;
&ldo;我跟你问正经的呢!&rdo;
他笑了笑,卖起了关子,&ldo;你觉得咱们家大不大?&rdo;
我吃了一惊,问:&ldo;那个镯子比后院还值钱?&rdo;
&ldo;后院?&rdo;他笑地更大声了,&ldo;后院算什么,实话跟你说吧,就那个镯子,以前可是丞相府的&ldo;相府四宝&rdo;之一。后来刘氏嫁过来时刘赫把它做为嫁妆送给了刘氏。别看就那个小玩意儿,能买六七个咱家这么大的王府。&rdo;
&ldo;我的老天爷!&rdo;我彻底被惊呆了,如此价值连城的镯子,又是心爱地陪嫁物,难怪大奶奶会那么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