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舒昶的母亲患上了乳腺癌,那时陈友发一家硬是从本就不多的生活费中,抽出了一些给她母亲买药。除此之外,邱阿姨还时常炖一些药汤送来。如此恩情,舒昶自是不能忘。所以,自从工作了之后,每个月都会把一半的工资打到陈友发的□□上。有了舒昶的钱,陈旭上了一所好的小学,参加了各种兴趣班,活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ldo;就算不说,我还是记在心上的!&rdo;邱阿姨道。
陈家有两层楼,每层楼都有一个厕所。但一楼的厕所在厨房旁边,二楼的则在卧室里面。
舒昶来到陈旭的房间,正看到向成安皱眉站在床前,对今晚就要睡在这张标准单人床上显现出了一丝不悦。
舒昶轻轻敲了敲敞开的门,&ldo;大少爷,你到我房间洗澡吧?&rdo;
触到向成安幽深的眼眸,她忙解释道:&ldo;叔叔阿姨,还有陈旭都在一楼洗,我怕你不习惯。&rdo;
向成安朝她走来,却是将门关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大有&ldo;山雨欲来风满楼&rdo;的阴沉,&ldo;你和肖亦究竟有何关系?&rdo;
舒昶本来还以为他要做……做什么呢,原来是问这个,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ldo;我小的时候因为身体弱,后来阴差阳错地遇见了师父,就跟他学了咏春拳。但是在收我为徒之前,肖亦已经是师父的徒弟了。因为我们的学校挨得近,所以我和他经常一起上下课,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我们……&rdo;因为代三公不希望她宣扬学武的事情,所以知道的人极少,更遑论知道她和肖亦的关系了。
向成安道:&ldo;仅仅如此?&rdo;
舒昶急道:&ldo;真的只是这样!&rdo;说完,才怪异于自己的急切。
向成安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接着,他走近她,将她逼得靠上了门板,&ldo;我并非你喜欢的类型,嗯?&rdo;尾音上翘,充满了暧昧的诱惑。
舒昶不知该答&ldo;是&rdo;还是&ldo;不是&rdo;,似乎哪一种回答都不对,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这时,外面传来了陈旭嚣张的声音,&ldo;喂,开门,我要拿内裤洗澡!&rdo;
舒昶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感激他!
&ldo;大少爷?&rdo;她轻声提醒道。
向成安此时的神色实在算不上好,但仍是放过了她。
舒昶打开门,本来一脸轻蔑的陈旭看到是她,愣了愣,下一秒,笑得无比灿烂,&ldo;舒昶,你来找我啊?这里让给你朋友了,我今晚和爸妈一起睡!对了,我买了一个超级大的变形金刚,等我洗完澡拿上去给你玩!&rdo;
第二天,舒昶和向成安前往村西。代三公临走前,嘱咐舒昶将他埋在村西的山上,说这样就能看到每天的日出以及那家他经常光顾的酿酒坊。
舒昶本来以为向成安不会和她一起上山,毕竟他一来不认识代三公,二来平日里都是车接车送,实在找不出他肯屈尊陪她上去的理由。
但事实上是,向成安不但陪她上去,而且还拿着装有酒菜的篮子,走在前面为她开路。这些年来,她从来都是一人上山,一人撇开杂草,斩断带刺的枝条。突然多出这么一个为她披荆斩棘的人,她心中禁不住泛起又酥又麻的暖意。见到代三公时,她要如何介绍他?老板?向家大少爷?算了,对师父还是诚实一些,告诉他,这是她喜欢的人!
好不容易上了山,一座长满野草的孤坟便映入眼里。
&ldo;他便是你师父?&rdo;向成安将篮子放下,气息均匀,语气淡淡。
&ldo;你怎么知道?&rdo;舒昶惊讶道,她还没告诉他,她来祭拜的人就是代三公。
向成安道:&ldo;徒弟回家第一天却未去看望师父,那必定是师父已不在人世。而此处只有一座坟茔,想来不会是你父母,便只能是师父了。&rdo;
舒昶点点头,不想向成安竟然心细至此。因为陈家不知她习武的事情,所以她告诉他们,是来祭奠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