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敢接茬,院子里的人们知道赵宇说这话也是为了让屋子里杨妃听的,陆秀夫知道此时搭话,就是反对,肯定会引出赵宇更多的论述,倒是显得和赵宇一唱一和了,只能闭口不语。司徒衡再次告诫自己日后说话要注意,这要传出去了,说日后皇家孩子不能在皇宫养大是因为自己说&ldo;久在兰室,与身有害&rdo;,那麻烦可大了。这个官家坑人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就是因为自己曾经算了他一次,他就这么不依不饶的。
赵宇见大家噤若寒蝉,只一笑置之,对陆秀夫说:&ldo;陆公在此看顾太子,等他身体好了,就护送杨妃和太子回临安吧。&rdo;陆秀夫称是。
赵宇又对慧达和慧成说道:&ldo;两位多加辛苦,但还是要你们二人继续护送太子和杨妃,前往皇宫。&rdo;
慧达看看慧悟和慧至,慧悟马上说:&ldo;如此正好,我们先跟着官家,大师兄和慧成师弟随后再来不迟。&rdo;
慧成带了些委屈道:&ldo;官家,吾等已经错过了长江一战,路上听人们讲得甚是精彩……&rdo;
慧悟拍了一下慧成的肩膀说:&ldo;师弟,你与官家走了一路,经过了多少战事?实在让吾等艳羡。&rdo;
赵宇笑着说:&ldo;我估计七月中将有一次大战,你们护着太子回了临安再赶来,绰绰有余。&rdo;
陆秀夫说道:&ldo;既然如此,吾也会与两位大师一同去与官家会合。&rdo;
赵宇点了下头,对陆秀夫说:&ldo;请为杨妃和太子安排住宿,我一个时辰后回来。&rdo;然后就走出了院子。
一直无法控制自己频频看赵宇的张绣抬头看赵宇走远,陆秀夫咳嗽了一下,说道:&ldo;张小郎就随吾等回临安吧,杨妃也需要人在身边。&rdo;
张绣脸一红,想了想,低声说:&ldo;吾兄长还是需要帮忙,我一时大概不能走开。&rdo;
陆秀夫叹了口气,司徒衡也摇头,问陆秀夫道:&ldo;官家难道真的能不要后宫阉人了?&rdo;
陆秀夫发愁:&ldo;这已是官家第三次言说了,若是官家持意如此,众臣该会如何反应?&rdo;
司徒衡答道:&ldo;必是群起反对,言官家所为不符旧制。&rdo;
慧成迟疑着说:&ldo;其实,后宫和阉人,的确……&rdo;
慧达打断道:&ldo;师弟和我都累了,慧悟,领我们去洗漱吧。&rdo;推着慧成往外走,其他人也各怀心事地走了。
次日,三路大军离开扬州,同时向北行进。这次北伐以赵宇这一路最为声势浩大。其中军队也许就二十万人,可随行的民夫百姓泱泱达五十余万,后面还有更多的百姓追赶着大军。李庭芝和姜才带领了十万人沿海边行进而张世杰的船队也载有十万余兵士。
赵宇边行进边分田分地,用的是蚕食方式,稳扎稳打地推进。而元军主力北撤至太行山地区,准备利用山地地形伏击宋军。在平原处阻击宋军的都是零散部队,逢战必败,以达到诱敌深入的目的。沿途的城池也没有重军防守,宋军仿制缴获的回回炮造出了投石器,加上原来宋人就有的竹筒火炮等,攻陷一般城池都没有什么困难。关键是北方金国地区民间怨气横生。蒙元攻下金国后的残酷屠杀,已经让百姓离心离德,历史上,元朝是农民起义最频繁规模最大的朝代,所谓&ldo;兵兴无宁岁&rdo;,人们的反抗一直没有停息过。作为一个侵略者,蒙元有自己深刻的文化局限性。一个游牧民族,以烧杀掠抢为目的,是无法达到长治久安的。几种原因聚在一起,就让宋军的北进十分顺利。两个月后,已经接近了太行山区。
除了时常去观察一下敌情,李越与阿卓过了段快乐时光。原来李越还准备着给李庭芝姜才报告些元军兵力调动什么的,可元军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赵宇前面,对李庭芝姜才那路的阻挡相对较弱。每次交战,姜才都胜出。而海上更是顺利,元军已经没有多少船只可以成规模作战,只能用骚扰战术,张世杰完全可以按期到达天津港。李越看看情形,就去与赵宇见面。这次他在太行山地区轻易地找到了能隐藏飞船的僻静地带,只是出山费了一些力气,既要翻山越岭,又要绕开那些元军布守的地区。
长江一战,蒙元折损了众多的主要将领,从战场上逃出的精锐骑兵立刻被调回北方,守在元大都南面以防万一。而余下的步卒兵力加上从沿途强招强征的兵丁由宋朝降将吕文焕协助蒙将来阿八赤在太行山区设伏,准备与北伐的宋人新帝在此地决一死战。伏击地点是太行山区特有的一段山峦相夹的山谷,两侧山峰陡起,元军在半山之下储备了大量散石滚木和干柴火药。这片山区只有这一处相对平坦的路径,为了封锁消息,元军在三个月前就驱赶或掠走了周围的村民住户。在与赵宇的交锋中,元军做出了一路溃逃的假象,延俪至此地域。并让随军的老幼在其他地方点火或者挥旗,以扰乱视听,不能说不用了大量心思。只可惜从空中,所有的兵力布置一目了然,元军种种作态都成了无用功。
经过多次小型交战,宋军追着溃逃的元军小部队,终于进入了伏击地带,中午时分,宋军前锋走入了满布了伏兵的山谷!可惜只有寥寥的一万来人,元兵自然不能袭击他们,以免打糙惊蛇。这些宋人大大咧咧,因为一直得胜,轻敌大意,赶着运载着那种竹车的马车,慢慢悠悠地走在山谷中。如果觉得他们慢,那后面的大部队就更慢,十几万人拖了二十来里路,磨磨蹭蹭地行进,而追着军队的民夫百姓就更远了,在百多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