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父女听了对视一眼,宗东方道:&ldo;嗯,只要进了科举的门儿,县试之后的考试,都是换汤不换药的东西,诀窍把握的好,就无往而不胜了。&rdo;
姜琬正要答话,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急步进来:&ldo;太傅,顾公子到了。&rdo;
宗东方道:&ldo;还不快请进来。&rdo;
姜琬正襟坐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门外,他好想看看土著贵公子是怎么拜访高门第的人家的,什么规矩,什么气度,还有……手上拎的什么伴手礼。
&ldo;宗太傅,别来无恙啊。&rdo;猝不及防地,顾玠摇着绢扇,身着宝蓝色袍子,束着玉带,大摇大摆地就走进来了。
姜琬:&ldo;……&rdo;
太随意了,相形之下,他反倒像个真正的古代人了。
&ldo;快坐快坐,你父亲,之仪兄安好啊?&rdo;宗东方起身相迎。
姜琬:&ldo;……&rdo;
顾玠隐藏的太深了,原来他早认识宗东方,可是一路上,这家伙都没有提起,安的什么心这是。
&ldo;好着呢,太傅啊,您什么时候在陛下面前为我父亲说几句好话,让他在北边多呆几年,多多为朝廷效劳,我这个做儿子的,与有荣焉。&rdo;顾玠半真不假地道:&ldo;他要是回来看见姜琬和您做了亲,按这个标准为我物色,我恐要打一辈子光棍了。&rdo;
一语落下,全都笑了。这儿子可真够坑爹的。
宗小茹别过脸去朝姜琬笑了笑,娇憨的模样很单纯,看不出来有什么男女之情。
姜琬估计她和自己一样,都是情窦未开,只是被形势所迫,议论上了亲事,但实际并不太知晓最终意味着什么。
笑过了,宗东方对家仆说:&ldo;去街上买些好菜来,把后园的亭子收拾出来,老夫今日要与二位公子畅饮几杯。&rdo;
整日在皇宫中教□□读书,他难得有放松的时候。
&ldo;太傅,小婿……惭愧的很,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了。&rdo;姜琬来之前在脑海里想了许多见面的事情,问对,流程,结果,一点儿都不像他想的那样,他有点慌。
而这一声&ldo;小婿&rdo;的自称,更是让顾玠捧腹:&ldo;我说姜公子怎么急着上京来见宗太傅,原来是迫不及待要商定婚期,拜见岳父大人了。&rdo;
&ldo;才不是。&rdo;姜琬未及开口,就见宗小茹朝顾玠丢了个纸裁的小老鼠过去,&ldo;顾公子,你胡说。&rdo;说完,瞪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姜琬也瞪了顾玠一眼,人家女孩子面皮薄,这厮还胡扯八道,可恶,太可恶了。
直到中午吃饭,他都没见宗小茹过来,心里有点惦念,私下里拿了今早在京中买的玩意儿给小童:&ldo;麻烦你拿给小姐的丫鬟,让她哄小姐玩一玩吧。&rdo;
宗东方瞧见,正色道:&ldo;姜琬,来,你陪我去那边启一坛酒出来。&rdo;
&ldo;就来。&rdo;姜琬知道这是有话要和他说的意思,大概是要问路青荷的事情了吧,他心下忐忑着,早就想好的应对之词,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过了假山,来到几株梨树下,宗东方道:&ldo;想起来很荒唐,我竟在没经你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和你做了亲事。&rdo;
姜琬拱手揖礼:&ldo;小……婿求之不得。&rdo;
自称&ldo;小婿&rdo;的事儿,他昨夜在船上请教过沈老妇人,她告诉他说,就应该这么说,不然,显得自己架子大了,不够诚心。
&ldo;是真的求之不得吗?可老夫听到些风声……&rdo;宗东方欲言又止。
姜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别说包养个伶人了,就算常常光顾青楼也无可厚非,看看京城里的贵公子,打小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ldo;小婿这次上京,就是想解释这事儿。&rdo;姜琬顿了顿,一股脑把路青荷那件事说了出来,不掺一点儿水分。
&ldo;路青荷、路贞,路贞……&rdo;宗东方捻着胡须:&ldo;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样耳熟?&rdo;
&ldo;四年前江南府科考案震惊天下,太傅听过这些涉案人员的名字也正常。&rdo;姜琬道。
宗东方踱了两步,双眸忽然一亮:&ldo;原来是他。&rdo;
&ldo;谁?&rdo;姜琬听的一头雾水,这准岳父的注意力好像不在他的品德上了,转去关注路青荷他爹路贞了。
&ldo;呵呵,姜琬啊,他的女儿,定然不差,日后,你想纳她进门,我和小茹不会说什么,啊。&rdo;宗东方蹲下身去,在梨树下面挖了挖,启出一坛酒出来。
&ldo;不不不,太傅误会了,小婿发誓,绝没有纳妾之意,现在没有,日后也没有。&rdo;折煞他这一身正气了。
姜琬帮着他把酒坛子搬回来,三人有说有笑喝了几杯,姜琬拿出500两银票一并两支翡翠珠钗,郑重道:&ldo;我此次是来正式下聘的,太傅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薄礼,好让我回去后安心功名。来日金殿折桂,再奉大礼前来。&rdo;
娶亲不易啊,他可是拿出了十足十的诚意。
宗东方没把他的聘礼放在眼里,只在听到他要折桂的话后,笑道:&ldo;老夫就等着那一日呢,姜琬啊,明年会试之后,你到京城来,住下备考,如何?&rdo;
第38章闹事
&ldo;果真如太傅所打算的,那就太好了。&rdo;姜琬稳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