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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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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预防虐待老人三县管理处&rdo;那个接电话的妇女简短地问明了我打电话的缘由。她把电话转给一位名叫南希&iddot;沙利文的社会工作者，她受理了我的报告，跟我谈了一刻钟。从电话里听得出她很年轻，而且是按照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张表格在向我提问题。我向她提供了有关信息：格斯的姓名、年龄、地址，还有索拉纳&iddot;罗哈斯的姓名等情况。

&ldo;他身体有什么问题没有?&rdo;

&ldo;问题多着呢。首先是肩膀摔脱了臼。此外，据我所知，他还患有高血压、骨质疏松症，可能还有骨关节炎，兴许消化系统也有毛病。&rdo;

&ldo;有没有老年痴呆的迹象呢?&rdo;

&ldo;这可说不准。据索拉纳&iddot;罗哈斯说是有的，可是我没有亲眼见过。有一天他在纽约的侄孙女给他打电话，认为他有点迷糊。我第一次去看的时候，他正在睡觉。而等到我第二天早晨去看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好了，虽说略显暴躁，然而却没有神志不清之类的症状了。&rdo;

我不停地说着，尽可能向她多提供一些细节性的东西。我不愿提及财务方面的问题，原因是我不想承认偷了他的存折。尽管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是描绘了那天早晨他走路摇摇晃晃以及索拉纳提到的他摔倒的情况。&ldo;我看见他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人很瘦，瘦得跟钓鱼竿似的，看上去有点吓人。&rdo;

&ldo;你有没有感觉到他的危险就在眼前呢?&rdo;

&ldo;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如果我认为那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我就叫警察了。可是我又认定他需要帮助，否则我就不打电话了。&rdo;

&ldo;那么有没有叫骂或者打斗的事情发生呢?&rdo;

&ldo;嗯，没有。&rdo;

&ldo;情感纠纷?&rdo;

&ldo;据我所知没有。我跟这人是邻居，常常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现在虽说他确实老了，可是他还是尽量显得中规中矩。以前他一直是我们这里比较古怪的一个人，所以我们都不大敢接近他。我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rdo;

&ldo;当然可以。&rdo;

&ldo;眼下有何打算?&rdo;

&ldo;未来一至五天内我们将派一位调查人员来。现在太晚了，等周一一大早我就把记录整理好，然后叫人去。根据调查的结果，我们再委派一名社会工作者，以便必要时采取措施。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回答一些问题。&rdo;

&ldo;好的。只是我不想让他的护理人员知道是我揭发的她。&rdo;

&ldo;这点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份以及你向我们提供的所有信息都是绝对保密的。&rdo;

&ldo;那太好了。可能她还是要猜疑，我只是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确定是我。&rdo;

&ldo;我们都十分清楚保密的重要性。&rdo;

时间很快到了星期六早晨，我有别的事情要办，主要是找到麦尔文&iddot;唐斯的藏身之处。我到公寓酒店跑了两次，结果都无功而返，现在得抓紧时间了。我从米塞尔街的高速路出口下来，七弯八拐地来到戴夫莱文街。走过以前见过的那个二手车停车场以后，我把车停在小巷边。显然那辆标价为199999元、经过改装的送奶货车或者叫做野营挂车已经卖掉了。我当时居然没有上去看个仔细，现在还真有点后悔。说实在的，我对于休闲车兴趣不大，部分原因是我觉得开车长途旅行并不是件什么好玩的事情。我是说，那辆送奶货车还不错，当时我真应该把那玩意买下来。亨利会让我把它停在侧院里的。如果手头不宽裕，为了能过上时髦的生活，我愿意放弃那套公寓。

我来到公寓酒店，三步并作两步爬上门前的台阶，走进前门。门廊和楼下的大厅里空无一人，于是我来到位于一楼后面的办公室。我发现房东正在把去年的文档和财务记录从壁柜的抽屉搬到保险柜里。

&ldo;我刚来，&rdo;我说。&ldo;你还好吧?&rdo;

&ldo;有点累。这事真令人头痛，但是我必须这样做，因为后来我确实有种满足感。这次你可能很幸运。刚才我看见唐斯先生进来了，不过他可能又出去了;如果他从前面楼梯走的话，我就发现不了了。要找到他真是难。&rdo;

&ldo;你知道吗?哪怕是上楼，我这次也够格了。这是我第三次跑到这里来了。如果还见不到他，你必须自己去向受理这个案子的律师解释。&rdo;

她考虑了一下，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以显示她并不为我的威胁所动。&ldo;那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等一下，我带你去。&rdo;

&ldo;不用。&rdo;我说。说实话，我很想有机会前去窥探一番。不过她对此一无所知，可能还以为我只不过是去找找那个邋遢老人呢。

她离开办公室之前停下来洗了洗手，为了防盗，她把桌子锁上了。我跟着她出了办公室向前走。一路上她指指点点地给我介绍，我彬彬有礼地应和着。她抓着扶手开始爬楼，我跟在她后面，隔两步楼梯的距离。上到二楼时我听见她吃力地喘着气。

&ldo;楼梯间平台上的这块地方是房客们晚上聚会的地方。我帮他们弄了三台彩色电视机，告诉他们观看时要考虑一下别人，不可以根据个人的喜好调换频道。&rdo;

这地方面积还不小，可以放两张长沙发，一把宽臂高背椅，还有三把小一点的木头椅子，椅子上都铺着坐垫。我想象着一群人坐在这里，把脚搁在咖啡桌上，对体育和警匪片大发议论的情形。我们接着向右转，进了一条走廊，走廊很短，到了走廊尽头，她给我看了看一个用玻璃封起来的阳台和一间洗衣房。我们下了两步台阶，来到一条通向大厅的走道，走道沿房子的长度方向伸展。所有的房门都关着，每扇门上有一个黄铜做的槽，槽里放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印有房客的姓名。我看了看上面的号码，依次是一号到八号。这意味着麦尔文&iddot;唐斯的房间可能在大楼后面靠近楼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