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年苦笑道:&ldo;贤弟,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没错,只是老哥我在绳尾贤弟你在绳头。事情败了,贤弟手里拥有精兵,尚可自保,老哥我就惨了。&rdo;
朱震道:&ldo;兵权,黄兄你和王永吉斗了这么久没败下阵来,想必手里多多少少还有点兵权吧,譬如说那青州府。&rdo;
黄永年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ldo;什么事都瞒不了贤弟的双眼啊!不错,青州府那八千府兵确实是我的心腹,可是这顶什么用啊!让他们吓唬一下百姓还差不多,真正上了战场,贤弟只需两千人马便能杀得他们溃不成军了。&rdo;
朱震道:&ldo;这么说来,如果我们失败了,黄兄就伸着脖子等着圣上的刀子了?看来黄兄还没把我当成盟友,到现在还这样的提防着我。&rdo;
其实在朱震说出那句&lso;我们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谋划谋划&rso;时黄永年便隐隐猜测出来,以朱震的胆大妄为,他所谋划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也相信,朱震绝对不是崇祯用来试探他的人。不过他可不像朱震那样光棍一条,不仅有妻儿老小,连带着家族宗室,有着几百口人呢?所以他的顾虑自然而然的要比朱震多了,何况与朱震相比,他处于弱势,事成之后,他肯定是斗不过朱震的,万一朱震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他再反一次?
朱震见黄永年良久无语,便咳嗽了一声,提醒一下他。黄永年小声的说道:&ldo;依照贤弟的意思,圣上要砍我项上脑袋,我还要反抗不成?这可是和谋反一个性质,是诛九族的大罪啊!&rdo;
朱震淡淡的说道:&ldo;造反的不见得一定会被诛九族,我们不去说远的,就说现在闹得凶的李自成和张献忠,也没能看见圣上把他们怎么样,黄兄,你若是再这样糊弄我,那我们便不谈了,若事情真的败露了,到时候我们各走各的便是了。&rdo;
黄永年咬了咬牙,问道:&ldo;贤弟的意思是事情败露后,圣上若要动我们,我们便立刻在山东造反,是吧。可是,老哥我能帮什么忙呢,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有没有什么惊天智谋,若是挂着布政使这块牌子,还有点用,若是反了朝廷,这块牌子肯定会被上上拆下来的,到时处境堪忧啊!&rdo;
朱震哈哈大笑道:&ldo;黄兄啊黄兄,我总算是听出来了,你是怕我过河拆桥是吧!黄兄,我来找你结盟,是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在深入一点,把所有的力量调动到一个点上来,就并不是真的要造反,只是想让朝廷明白,你若是把我们逼急了,我反了,你也奈何不了我。当然,万一真走到那一步了,黄兄,咱们的关系是结盟,有利盟聚,无利当然盟散,难道你怕了小弟不成。&rdo;
黄永年想了想,现在造反对朱震来说没什么好处,他便是真有争霸天下的大志,也大可以先依托朝廷,征伐流寇乱党,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手里二万来人,便是反了,也不过是局限于山东一省之地而已。便嘿嘿笑道:&ldo;贤弟啊,果然被你吓的不清,难道我们现在的结盟还不够深切么,老哥我可是能用的力量都用上了啊,除非是贤弟还留有余力。&rdo;
朱震笑道:&ldo;黄兄怎地这么健忘,我刚刚还提及青州府一事呢?如果我估计不错,这兖州府本来也是黄兄的地盘吧,可惜被金虏给毁了,但是当初那六千府兵可是没有全军覆没啊!我仔细查了一下,居然被赵明玉以都指挥使司的名义安排在济南城西的卫城里。我还一直在纳闷呢,为什么那六千人马王永吉不安排在济南城里而要放到卫城去,为什么我的部下田中建带着三千人列阵卫城城下时,那六千人马既然是王永吉的嫡系怎么就没冲出来呢?原来是黄兄帮了我一把,现在回想起来,小弟我还是实在太嫩了,自以为谋划的万无一失,到头来漏洞百出,若是黄兄不站在我这一边,只怕现在&lso;公然谋反,抓捕时失手被杀&rso;的那个人就是我了。&rdo;
朱震这一席话说得黄永年老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ldo;兄弟啊!你刚才不是说,狡兔还有三窟呢,哥哥我能和王永吉斗这么久,在这山东自然也会有点看家的东西。不过兄弟,我可完全是真心诚意的和你合作。好吧,兄弟,你说我们应该怎么个安排法,让朝廷顾忌到我们,答应我们的一切要求。&rdo;黄永年讪讪的说道。
朱震笑道:&ldo;我自然相信黄兄是真心诚意的和我合作,否则也不会在暗中帮我一把了。我还是那句老话,山东的地方太小,容不下我,我只要军权,要一直将来能替我东征西战的军队。从现在开始,你把手里所有的军队给我,让我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整个山东的军队全部整合起来,而作为回报,山东的一切文职官员全部由你任免,我都支持。而且我向你保证,两年后我便离开山东,到时候你便可以组建自己的军队了。黄兄,就算我再厉害,想成就一番事业,也需要十年八年的吧,到时后你还训练不出一支精锐军队来?&rdo;
黄永年心里刹那间闪过无数的念头,朱震他的志向在那里呢?是想取大明而自代之,开辟一个新的王朝?还是做光复大明江山,做大明的一代权臣?但是不论那种情况,到了后面,肯定是容不下自己的。或许真如他所说,他便是再厉害,要肃清流寇,击退金虏,控制朝野,非十年八载难成其事,而这期间,自己足可以训练出一支自保的军队来,到时后割据一方,尚可自保,或者依附于他,也能获得荣华富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