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中就在戚源家里住着了,戚源每个月会给他一点零花钱,他自己平时也挣不少,虽说会寄大部分道老人手里,可他自己也会存一点,买点猫粮狗粮喂喂流浪猫狗。那时候一路上的猫狗都不怕他,他唤一声能跑出来一串。
薛白更扭捏了,半晌,愤愤道:“头一次我跟着你回家,看你在小公园摸一只橘猫和一只狸花,你说你喜欢胖的橘猫也喜欢漂亮的小狸花,手感好最重要!”
他那时候又丑又瘦,听了之后丧了好几天,此后就没敢在戚夏深面前出现,生怕他嫌弃自己。
虽然他不记得了,但这种话他肯定说过,这是所有花心猫奴的内心真实想法。
戚夏深略有尴尬:“……那这之后我不是只有你嘛。”
四年前说的一句话,薛白这个心大如斗,只记得吃喝玩乐的猫居然记到现在,可见那句话对这个小可怜造成了怎么样的伤害。
戚夏深咳了一声,伸手将薛白揽到怀里,“来跟我说说,你还瞒了我什么?你跟那个原易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然为什么这么忌讳他?”
薛白坑坑嗤嗤一会儿,求助地转向沈阅微。
戚夏深捏着他精巧的下颌扭回来,“不许看他,看我。”
沈阅微没忍住笑了一声,被戚夏深瞥了一眼之后,掩着唇角,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两个。
戚夏深心里怪怪的,莫名有种老夫老妻带孩子的感觉。
薛白不情不愿:“没,没有别的了啊。就是什么都不记得,就我叫什么,要找你。后来被一个道士看中了,非要抓我给他干活,我不愿意,到处躲他,因为中了他的法术,妖力被封住了,逃跑的时候被车撞了。”
戚夏深才没那么好糊弄:“那你忌讳原易干什么?他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薛白觉得说出来会被训,掉头想下去。
沈阅微出来打圆场,“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年龄上瞒了你一点。我们白白还是个孩子呢,换成人类年龄,也只有八九岁。原易应当看出来了,薛白怕他说漏嘴。”
薛白装死,头一低,抵在戚夏深胸口不吭声了。
戚夏深:“……薛白,你胆真肥啊。”
这年龄谎报得也太大了!他多少次放心薛白单独出去,就是觉得这倒霉孩子好歹活了五百年,不是个成年猫,也是个青年猫了。不至于傻不拉唧的谁都能骗走,谁知道这还是个儿童!
“还有关于你为什么失忆……”
薛白耳朵一竖。
戚夏深指尖挑起薛白脖子上的长命锁,眼中透出冷凝:“我要查清楚。”
薛白和云华都失忆了,他不信这是巧合,或者说,这原来就是他布下的局?
戚夏深隐约理出一条线,睡觉之前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沈阅微,薛白,云华……
迷迷糊糊间睡着了,匣子中那一堆练笔的字帖溢出星星点点的光,在黑暗中幽幽聚成一条小小的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