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走到了湖边,一眼望去,水波澹澹,烟波缥缈。过了这湖,便是金云城。
路修远寻了个看着不错的船家,向湖中心上划去,湖面上平静驶过一艘艘渔船。那船家戴着斗笠,穿着渔衣,对着隔岸的青山绿水唱起渔歌,歌声凄美,哀感顽艳,勾动他的心弦。也不知初瑶她现在如何?他心下担忧。
就在这时,一个蚂蚁大的人,从远处踏水而来,打破这画面。那人越靠越近,差不多还有百步之遥时,才显现出婀娜的女子身型。
那女子点水腾跃而上,落在相邻的一艘大船的船舷上。长发飘飘,随风灵动。
她听着船内众人喝酒猜拳的声音,摇头感叹,&ldo;你们这窝土匪真奇怪!别人都是占山为王,唯独你们占船憋屈。没出息,没出息。&rdo;她将手里的绣帕卷了几圈,唔在鼻上,绣帕上散发出的浓香,勉强盖住船上的鱼腥味。
&ldo;哪里来的臭婆娘!&rdo;甲板上的土匪抽刀相对,他的声音随着风声飘去,传到女子那已所剩无几。那土匪正气恼,船内众人饮酒作乐,独留他在外把手。
&ldo;你说什么?&rdo;女子恨这恶心的臭味,不愿上前听个清楚。
&ldo;奶奶的,老子说话从不说第二遍。&rdo;土匪霎时吹胡子上眼,迈着大步走向女子。
&ldo;是吗?那我让你说第二遍会怎么样呢?土匪大哥。&rdo;女子声音娇滴滴地问道。
&ldo;倒也不会怎样。&rdo;那土匪听到这软绵绵的柔音,霎时就耳根酥软,仿佛掉进了温柔乡里,心底渐生邪意:此等美人,让我一人独享,倒也不错。
只见女子背手轻轻一挑玉指,一汪湖水便升在空中,划出一条直线,重重打在了土匪的脸上,浇得他猝不及防,&ldo;醒了没有!&rdo;女子正声一喝。
土匪摇头甩水,举刀就砍过来,暗地骂道,&ldo;他奶奶的,老子竟然被一个小女子调戏了。要是被其他杂种听见了,指不定怎么笑话我!&rdo;接着他大吼一声,&ldo;看我不抓住你这贱人,折磨死你。&rdo;
女子向他背后一跳,让他扑了个空,嘴里冷哼着,&ldo;就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叫我动手,我都嫌弃。&rdo;
&ldo;里面的都给我出来!本姑娘我今天要端了你们的窝!&rdo;说完她转身向路修远看去,凤眼半弯,丹唇一抿&ldo;小哥,要上来帮忙吗?我给你报酬哦!&rdo;
路修远身体虚弱,量自己也帮不了忙,本以为女子的身手足够应付这船上的大汉,但没想到大船内竟乌压压地涌出了百余人。他不禁咋舌,这姑娘真的是惹麻烦不嫌事大。
他当即纵身一跃,跳上船,与女子站在一起。一众土匪将他们团团围住,密得连一丝风都透不过。
&ldo;小哥,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是个好百姓,一起练练身手吧!这船上都是土匪,早就该被铲除干净。&rdo;女子始终斯斯文文地摆弄着手里的绣帕,对着凶神恶煞、不断靠近的土匪面无惧色,语气不紧不慢,透露出轻视之意。
&ldo;姑娘,既然这样,那就动手吧!&rdo;路修远一上船就闻到一股巨臭,实在忍不住恶心,心下只求越早解决越好。
&ldo;那就动手吧!&rdo;女子一挥衣袖,将扑上来的众人推到十几步之远,接着一道水墙从湖中轰然升起,如巨石般压下来打倒往前扑的数十人。如此一来,她只稍微动了动衣袖,便将一干人等,全都撂倒在地。
她拍了拍衣袖,满意说道,&ldo;总算洗干净了,真是臭死我了。&rdo;
☆、初遇
一旁的路修远早已看得暗暗称叹,忍不住插话问道:&ldo;姑娘,你一句话都不到的功夫,就将众人悉数收拾干净,这般厉害,还要我作甚?&rdo;这女子法术了得,为何还要寻自己来帮忙,难道是戏耍他不成。
女子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带,幻化成一条可长可短的绳子,施法将众人绑住。随后,转头看向路修远刚刚上来的方向,学做他彬彬有礼的语气说着,&ldo;公子,你且仔细瞧瞧。&rdo;
路修远不明所以,转头一看,立刻就诧异了,怎么自己所乘之船杳无踪迹,霎时间诡秘之感骤然来袭,这事情恐怕有些蹊跷,他当下收敛,露出正色,绷紧弦,树起提防之心。
&ldo;走吧。&rdo;女子倒是对他的反应见怪不怪,从袖中拿去一片绿叶,含在口中吹出声来,像是在呼唤谁。接着她便拉着路修远踩上湖面,向远处的岸边奔去。
刚刚莫名其妙地被叫着帮忙打架,这会又被莫名其妙地带走,这一系列的突发事件都让路修远摸不着头绪,他紧张问道,&ldo;姑娘,这是要带在下去哪?&rdo;
女子本不想多言,见他不经世事,便好意反问,&ldo;看不出来吗?自然离开这里。难道像你一样,被水鬼缠身,傻傻地给他拉下去做替死鬼?&rdo;她加快脚步。
路修远闻言色变,&ldo;刚刚我乘的那船……&rdo;他在脑海中尽力回想当时的情景,欲寻出蛛丝马迹,好像是有一丝不对劲,但他又具体说不出到底不对在哪儿。再回头看这湖,景色已不似刚上船时那般明朗,湖面黑雾笼罩,阴风萧瑟,越看越邪乎。
他这才有些相信眼前这女子说的话,方才是误会了她,又想到她先前除害,就更信她是心地不坏之人。于是他收起警惕之心,任她拉着。
&ldo;别想了。抓紧上岸,才是要紧。&rdo;提醒声从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