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这个。&rdo;方其生知道自己这宝贝儿子最精明,因此进来前就想好了借口,&ldo;和我们争论不下,还未决定。&rdo;
&ldo;可不是两天后就行刑吗?&rdo;方淮盯着他。
方其生面不改色道:&ldo;多半会推迟。&rdo;
方淮闻言,点了点头:&ldo;那就好。&rdo;
方其生看着儿子,心头五味杂陈:&ldo;淮儿,你还是这么护着潇侄儿,我和你娘还以为,这些年,你和他都生疏了……&rdo;
&ldo;是发生了些事。&rdo;方淮道,&ldo;但如今,都两清了。&rdo;
方其生又陪儿子说了会话,便叫他好生歇息,打算回去。
他起身走到门前,又回头看了看方淮,见他靠坐在榻上,静静看着窗外。
孩子确实变了。方其生低叹一声,开门离开了。
行刑当天,除了余潇受骨刑,还有事发当晚被抓住的魔修,一律受死刑。
刑台上跪满了人。余潇一身脏污破烂的黑袍,跪在其中,双眼只盯着近前的地面。
丁白走上刑台来,走过那些或木然或颤抖着等死的魔修,来到余潇面前。
&ldo;方师弟真以你为耻。&rdo;
余潇没有抬头,一动不动。
丁白冷冷看了他一会儿,又道:&ldo;方师弟知道你今天受刑,可不想看到你。&rdo;
余潇这时动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丁白捏紧了拳头,明明他站着余潇跪着,可对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
他压抑不住心中怒火,抬腿就要踹在余潇肩膀上,却听刑台下的人惊叫连连。
他回过身,却见一人挥剑逼退众人,登上台来。
远处坐着的李持盈夫妇也是惊愕不已,起身喊道:&ldo;淮儿!&rdo;
方淮遥遥地一点头,从容道:&ldo;爹,娘。&rdo;声音不高,却传出去很远。随即将剑背在身后,对丁白道:&ldo;丁师兄。&rdo;又看向余潇。
余潇看着他,双眼这才有了光彩。
丁白道:&ldo;方师弟,此人是魔修!魔修害死了我们多少同门,你不知道吗?&rdo;
方淮点头道:&ldo;我知道。可他没有害过谁。&rdo;
丁白道:&ldo;你……&rdo;
李持盈这时急急飞上台道:&ldo;淮儿,你要做什么?&rdo;
方淮道:&ldo;娘,我……&rdo;
&ldo;不可意气用事!&rdo;李持盈拔高声调道,&ldo;到娘这儿来!&rdo;
她和方淮对视了许久,她虽爱子,但教导儿子向来严厉,最终方淮软化道:&ldo;我知道了。&rdo;于是朝她走来。
李持盈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儿子走到身前来,便道:&ldo;潇侄儿他……&rdo;
话刚出口,忽然面前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李持盈是九州成名的剑修,立刻拔剑相抵。
兵刃相接那一刻,李持盈竟感到一阵恍惚,她宝贝着的、一直放在手心里护着的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方淮手上发力,将她震退数十丈远道:&ldo;娘,恕儿子任性一回。&rdo;
李持盈回过神,急忙怒道:&ldo;淮儿,你忘了我和你爹……&rdo;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方淮将手中佩剑刺进地面,刹那间,以佩剑为中心,裂纹刑台的地面散开,随即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劲。
这股力量是如此强大,连李持盈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台下众人更不用说,个个用法宝掩头盖脸,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