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瞬是打从心底瞧不起我们啦。早季也这么想吧?」
我确实这么想,嘴上的答案却不一样。
「別把我算进去,他瞧不起觉而已。」
「吼!哪有这样的!」
觉嘟嘴抱怨,但突然默不作声。
「怎么了?」
真理亚一问,觉指向六、七十公尺外的岸边。
「看,那里。」
众人往他指的方向看去,前方两道身影全身包着土黄色的布斗篷。
「……化鼠?」真理亚玩着自己的红发。
「真的。牠们在干什么?」
瞬相当好奇,我也如此,我从没近距离见过化鼠。
「我们最好別盯着看。」
守看起来退避三舍,他顶著一头像随时会爆炸的自然卷。
「读友爱园时,大人说看到化鼠时千万不要靠近,也不要盯着。和贵园没教过吗?」
当然教过,但愈禁止就愈好奇也是人之常情,我们缓缓接近化鼠,观察牠们的行动。我想起爸爸在我小时候说过的故事。化鼠看起来是被吩咐来清理水道,因为水道的转弯处容易堆积淤泥和上游漂来的垃圾。化鼠拿着前头装着网子的长竹竿,努力捞起大量落叶和树枝。
若使用咒力三两下就搞定,但想必太单调乏味,人类不愿意花心思在这种事上。
「好勤奋啊。」
「但那双手应该很难拿网子吧?」真理亚语带同情。
「说得也是。化鼠的骨架跟人类不同,光用双腿站立就很辛苦了。」
瞬说得没错,虽然化鼠用斗篷遮住脸,但握着竹竿的两只前脚和嚼齿类动物一样细小,支撑着体重的后脚似乎颇不牢靠。
「……就说最好不要看啦。」
离我们一段距离的守撇过头,明显不想面对化鼠。
「唔……他们到底行不行啊……啊!危险!」
我们距离化鼠二、三十公尺时,觉突然大喊一声。其中一只化鼠试图捞起满网的树叶,但浸水的树叶超乎想像沉重,化鼠摇摇晃晃,最后居然往前扑倒。另一只化鼠发现不对劲,想拉牠一把却晚一步,对方滚落水道。
伴随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我们不自觉跑上前。
跌落水中的化鼠在离岸一公尺左右的位置踢打水面,看来不谙水性,加上水面铺满厚重落叶,化鼠穿着覆盖全身的斗篷,几乎动弹不得。岸上另一只化鼠惊慌失措地左顾右盼,连伸出竹竿网救同伴的智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