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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她立时更感兴趣了。

冯素贞磕磕绊绊道：&ldo;这……这戏……不太……不太好看啊。&rdo;

天香不解，朝里面探了探头：&ldo;我看着来人挺多的啊，而且这戏名里有一个&lso;香&rso;字，想来是和我有缘，就这出吧！&rdo;

她不由分说地拖着冯素贞进去，二人报了名姓，遂被引去了单世文帮忙借的包厢。

二人穿过一片人山人海，天香道：&ldo;你看，这戏挺叫座儿的呀！&rdo;

冯素贞埋头不语。

二人在包厢内坐定，天香兴致勃勃地点了瓜子点心，又要了碗来把酒倒上。

冯素贞却是有些局促，她左顾右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又好似有些期待。

戏开场了。

《怜香伴》是才子李渔写的话本儿，冯素贞博览群书，是早就知道这故事的，因而听得三心二意，却是边听边用余光打量着身旁天香的反应。

‐‐戏里讲的是新婚燕尔的监生之妻崔笺云入庙里烧香。

天香在一旁咔咔吃瓜子。

‐‐因为一阵异香传来而吟诗唱和，继而结识了名门小姐曹语花。

‐‐&ldo;溯温疑自焙衣笼，似冷还疑水殿风。一缕近从何许发？绦环宽处带围中。&rdo;

‐‐&ldo;粉麝脂香未足猜，芬芳都让谢家才。隔帘误作梅花嗅，那识香从咏雪来。&rdo;

天香在一旁咕噜咕噜喝酒。

‐‐那香居然是曹小姐的体香，两人顿时相见恨晚。

天香吃点心吃得咳了起来。

‐‐遂一起结拜了姐妹，在神佛面前定了终身，还许了来世。

天香什么都不吃了，眉毛挑了挑。

‐‐&ldo;今生为异姓姐妹，来生为同胞姊妹何如？&rdo;

‐‐&ldo;不好，难道我两个世世做女子不成？&rdo;

‐‐&ldo;这等，那做兄弟如何？&rdo;

‐‐&ldo;也不好，不如，就做了夫妻吧。&rdo;

天香托起了腮，盯着戏台子上的两个女子一起携手盟誓，那崔大娘还换了男子装扮拜堂‐‐天香目光一凝。

随着剧情的推进，台上上演着故事中常见的起承转合，两个女子互相倾慕，但不得相守，于是智计百出地为之经营，崔笺云甚至女扮男装进入曹家为奴仆。

天香的神色越发凝重，冯素贞在一旁看得大气都不敢出，又生怕被天香瞧出了自己的异状来，只好板起脸来，免得从脸色上泄了心迹。她觉得喉咙干涩，将茶水喝尽了也不敢出声再要，便故作镇静地将天香的桂花酿倒入自己杯中。

嗯？桂子香气，虽是水酒，却也可口……话说回来，天香的名字，不正是丹桂之名吗？

冯素贞不自觉地多喝了几杯。

天香入了戏，看得眉心紧皱，伸手又去摸酒坛子的时候，发现酒坛已经空了。

她轻咦，欸，自己还没喝过瘾，这酒怎么就没了？

她只得咂咂嘴，这怜香伴分明讲的是两个女子相爱的故事，果然是一出离经叛道的戏啊……

只是不知，冯素贞是怎么看待的。

她瞧瞧瞥了冯素贞一眼，见冯素贞正襟危坐，神色肃穆，脸板得比小黑还长，似乎对台上的喜怒哀乐浑不在意，只是面上似乎带着些往日不曾见过的红晕。

另一边厢，欲仙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间男人居多，各自温香软玉在怀，一时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欲仙也借着酒劲儿搂着两个美人儿耳鬓厮磨，正要起身朝着单间儿走去，却看到黄头发的蜀州舵舵主大着舌头过来了：&ldo;帮主，属下陪你再喝一杯！&rdo;

欲仙哈哈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蜀州舵舵主陪着笑道：&ldo;帮主，你看我想当的那个川渝卫指挥使，当不当得噻？没得问题吧？&rdo;